黄维烈赶到时已经是下午酉时。此时临近傍晚,天也下了凉,左天成正心中惶惶,却也不敢露出。
对于突然出现的黄维烈,左天成几乎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
“侯爷,如何至此?”
黄维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一言难尽啊!”
此时黄维烈已勉强可以行动,李海岸扶着他下了马车,进得左天成帐中。
“侯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维烈也不说话,被人扶着坐到胡凳上。
“侯爷!”
黄维烈越不说话,左天成是越着急。先有内侍诈他回江都,又有黄维烈深受重伤到来,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江都发生了大事。
黄维烈坐定,这才说道:“五月初六夜里,宇文化及兄弟二人勾结司马德戡、元礼、赵行枢等禁军将领,发动宫变。”
“啊!”
左天成大惊失色,他有想过江都生乱,但没想到会爆发这么大规模的乱子。
禁军生乱,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左天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天子呢?”
黄维烈摇头道:“我受伤突围而出,江都城中情况不知。当时宇文兄弟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的江都城,恐怕天子和整个朝廷都落到宇文化及的手中。”
“宇文化及,狗贼,汝不得好死!”
听得这些消息,左天成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肉寝皮宇文化及兄弟二人。
“侯爷,我这就起兵,去救天子。”
“好!”
黄维烈握着左天成的手道:“我力有不逮,想到江都周边,也就左将军堪称国之忠良。今来营中,便是想和将军一起勤王救驾。”
说到这,黄维烈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离着兵变已经过去几日,江都情况早定,我等着急恐也没什么用。将军宜清除军中不堪信任的将领,省得这些人临阵反水。
而且将军和陈伯图将军也在一营,不知陈将军会选择哪一头。”
左天成立刻明白黄明远的意思。
陈伯图虽然是杨广的心腹,也是南人出身,却是投的宇文述的门路,和宇文化及兄弟二人的关系极其亲密。
一旦兵戎相见,到时候陈伯图会选择谁还很难料。
“侯爷放心,天成明白。”
黄维烈又低声说道:“我已派人去信陈棱,当不日赶到这里与我等会合。”
左天成更是高兴。他本来兵力就不足,算是陈伯图部,也不到两万人。这样的兵力,去对上江都城,胜负着实难料。而陈棱拥兵两万,又是宿将。二人合兵一处,勤王成功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