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耽罗王!你简直是在放狗屁!”张恭被老刘这么一怼,瞬间神情暴怒。
“我不配当鬼,你配?你这个朝廷的走狗鹰犬,你不配和我说话!”
“你说这话,可曾将我父亲,将那无辜死去的冤魂放在心上?”
“对了,你的确不会关心,因为你是朝廷的走狗,自然和狗皇帝一个鼻孔出气,你们狼狈为奸,当然做尽丑事!怎么可能信奉鬼神呢?”
“如你们这样的走狗畜生,若是相信鬼,岂不是早晚要叫恶鬼吞噬?这就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真是可笑,哈哈哈……”
张恭疯狂叫喊着。老刘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说完了么?发泄完了么?”老刘冷冷问道。
张恭连续好一阵的高声咒骂,已经是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再加上他本来就是脚筋被挑,重伤未愈,这下更是支撑不住。
老刘冲华雄一使眼色:“华将军,你将他看起来。”
“是!”华雄将张恭挡在一边。
只见老刘不由分说,拿起银针就开始在皇帝身上施展。
确如老刘所说,他并不是十分精通医术,但针灸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因此在听完张恭和郑安国两个人的论断之后,已经是心中有数。
但现在皇帝的全身已经被扎满了银针,那是张恭为了防止皇帝醒来而特意封住的五感。
老刘不能贸然将这些针拔出,而是只能通过下别的针,将这些原有的针的效果抵消,从而再进行拔除。
老刘操作了好一会儿,累得满头大汗,这才将皇帝从封闭五感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接下来,老刘又重新按照清窍失灵的针灸之法给皇帝上了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就在他刚刚下完最后一针,正准备抬手歇息的时候,门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
紧接着,何皇后与何进便匆匆进来了。
“耽罗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耽误这么久?”
何皇后刚开口问老刘,就见到了眼前的尴尬情景。
老刘坐在病榻前,身边摆着针囊,而张恭则被华雄逼退在角落里。
几个人面目相对,何皇后就是一愣:“耽罗王,你必须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老刘问问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等陛下醒来。”
“什么?陛下醒了?”何皇后赶紧飞奔到了皇帝病榻近前。
就见皇帝虽依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是神色却比之前要舒缓很多。
何皇后长舒了一口气:“不是说针灸见效快么?怎么陛下还不醒?”
老刘耸耸肩:“是见效快没错,但也没有这么快吧?按照我的推算,大概等今晚过了之后就好了。”
“真的?你没骗我?”何皇后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个针灸真的有如此奇效。
老刘点点头:“有问题你随时找我和张先生。”
何皇后一听立刻转向张恭,冲他点了点头:“张先生,辛苦你了。如果陛下能成功醒来并有所好转,本宫自当重谢。”
而一旁的张恭却脸色极为难看。毕竟自己只是想害死皇帝,而这救人的过程,都是耽罗王自己完成的。
但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说施针的不是自己,那纯粹就是找死。而既然皇帝已经明明白白无法死在自己手中了,张恭对求死的渴望也就消解了大半。
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郑安国端着汤药走进了屋子。
但看到屋子里的一番景象的时候,郑安国眉头一皱:“皇后娘娘,耽罗王,大将军,你们……”
何皇后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郑公子,我们刚才让张恭先生给陛下施针了。”
“这……既然三位相信张恭而不相信我郑某人,那我在这里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告辞!”说着,郑安国就要找桌子放下药碗。
然而就在这时,何进却忽然冷笑道:“郑安国,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谋害陛下?”
“什么?”郑安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谋害陛下?”
“大将军,这事可不是随便乱说的。这等诛灭九族的罪名,您最好调查清楚再开口。我一条小命无所谓,别让别人说您大将军办事糊涂!”
“好小子!我看你根本没在怕,是不是已经想好了退路?”何进冷冷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我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就算不给陛下看病,我平日里也都是治病救人,赚点诊金。难道在陛下这里就特殊了么?”
“大将军,我是一名医者,不是下人!”郑安国强硬的态度,让在场众人,尤其是老刘吃了一惊。
相比较张恭的深沉,这郑安国倒是一个血性汉子。
但何进好像根本不为所动一样,依旧是冷笑着:“本将军可不管你是不是怕,本将军只讲求证据。”
说着,何进指了指郑安国放下的那个药碗,说道:“说说吧,你在这里面都投了什么毒?”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又是一惊。这次,轮到郑安国自己都呆了。
何进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来人,传太医!”
说着,两名太医就像提前被安排好一样,一瞬间就出现在门外,一路小跑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