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路过大厅的时候,几只狗纷纷摇头晃脑,狂叫不止,好在被拉住了,这才没有出大动静。
就见几个人和几条狗,在糜竺的带领下,来到老刘近前。糜竺躬身施礼:“王爷,在下幸不辱命,找来这几条嗅觉灵敏的细犬。”
“好!做得很好!”老刘轰然站起身来,看着沈掌柜的眼神很是开心:“沈掌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能有什么说的?耽罗王!你别以为你叫来几个畜生就能怎么样?”
“我既然什么也没干,肯定也没得可说。即便你再怎么诱骗也没有!”
“没错!耽罗王!你不但诱供,还颠倒黑白,你根本不配审案!”沈明三也叫嚣着。
老刘一看他们已经彻底无药可救,干脆大手一挥,糜竺会意,指挥手下衙役将牵狗的绳子松开。
只见几只细犬在后院地上闻了闻,索然无味地纷纷都走开了,过道,门廊,几只狗闻得很仔细,却也没发现处什么异常。有一些堆放药材的地方,却让狗鼻子蹭到,狗嘴巴舔到,沈青就是一阵恶心。
“耽罗王!你实在是欺人太甚,辱人太甚!你叫几只狗来随便闻我的药材,万一被污染了,你让病人们怎么吃?你对得起病人,对得起大家么?”
“你自己不会来闻,就让狗来闻。我看你也比狗强不了多少!看你这查案断案的本事如此之废,狗用闻得都比你管用!”
沈掌柜也不怕得罪老刘了,现在他已经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只要老刘稍有行差踏错,都会招来一顿口诛笔伐。
可就在沈掌柜父子不可一世的叫嚣下,几只狗都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几只狗越叫越欢,摇着尾巴兴奋地跳着,就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奔后院了吧?”老刘轻轻一笑,忽然正色道:“那是因为你偌大的一个回春堂,后院竟然没有一只狗!”
“而我在挖后院的时候,你因为知道后院什么东西也没有,于是放松警惕,殊不知你无意间但小动作,完全暴露了你!”
“你不会真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往大厅里看了多少次吧?”老刘笑呵呵地说着,语气却是十分冰冷。仿佛要直刺内心,毫不留情面。
“你--!”沈掌柜浑身一颤,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就连后面接住他的沈明三,也是紧张兮兮大气都不敢喘。
就见那几只狗围着大厅的墙壁蹭来蹭去,还是一样兴奋地跳着,叫着。仿佛在给老刘指引者什么。
老刘当即吩咐左尚:“就是这里,挖!”
左尚不敢怠慢,连忙叫过来几个衙役,分三组,在大厅里挖了起来。一组挖承重墙,一组挖堂屋两壁,一组挖厅堂的地面。
三组同时进行,沈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见没一会儿,挖堂屋两壁的衙役纷纷惊叫起来。就见一具具闭目的尸身整齐排列在墙内,每具尸体的表情各异,有安静的,有骇人的,有惊恐地,有悲伤的。因为是被密封在墙里,这才得以保持面容不腐。
围观众人也是吓得不轻,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一会儿,承重墙那里也传惊呼,原来在几处承重墙内,也堆放着几具尸体,只是比两壁的要略微拥挤一些,身躯也变形扭曲。
众人再一次惊呼,有的大人捂着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看,有的女子也是自己捂起了眼睛,老人们摇头叹息着,有几个胆小的中年人甚至直接原地吐了起来。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沈掌柜父子。于是立刻将矛头指向了他俩:“沈青!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原来耽罗王真的没有冤枉你!”
“没错!我们竟然被你蒙骗了!原来你竟然是这么黑心的家伙!”
“你快说!你到底还害死了多少人!老实交代,否则爷爷活劈了你!”
“沈明三!你好大的胆子,亏小爷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原来是如此人面兽心的家伙!”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言语比刚才指向老刘的更为激烈。老刘摇了摇头,看向大家伙: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这沈家父子的勾当。他们和周琦合作,一个在周家负责做粥,一个在沈家负责炼药。而这炼药必须要找人试药,但沈家根本不能保证药效,所以药死人的情况不计其数!”
“本王之所以今天如此胸有成竹的来此,就是因为接到了线报,综合了各种信息研判,最后才得出结论--”
“这回春堂,就是一个妥妥的魔窟!”
老刘说着,目光阴冷地盯着沈家父子,就见沈家父子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整个人都瘫坐下来。
老刘冷笑道:“还等什么?押到彭城郡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