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梅看老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忙问道:
“相公,你知道什么了?快告诉我!”
老刘微微一笑:“看来这打猎的学问还是蛮多的。屠兄弟,佩服!”
说着,老刘一边向屠大鹏一抱拳,一边转向齐红梅说道:“你看这叶子,上面还残留着水渍,说明是被早晨山林间的雾气所浸染。”
“而这叶子上的印记,分明又在这水渍泥渍之上,说明这猛兽是踏着新鲜的叶子而去的。这证明它刚刚还在此地出现过!”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学问!”齐红梅也算是大开眼界。
而眼看老刘说出了其中的门道,屠大鹏也点点头:“还算你有点本事!我之前还真低估你了。”
屠娇娇嗔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攀比这些!”
“你们看,这里的印记凌乱,我们要怎么找?”
屠大鹏笑道:“妹子,要不怎么说你哥我才是猎人呢,咱俩虽然是一个爹娘生的,但你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差远了!”
说着,屠大鹏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湿泥土,抹在了脸上。
老刘和齐红梅就是一皱眉。
“你们真是少见多怪!这是伪装!伪装!记住一会儿将身躯放低,尽量不要露出衣服的颜色!这样猛兽才会放松警惕!”
说完,屠大鹏蹲下身子来,耳朵贴地,听着来自地底的震动。
这是一种听声辨位的方法。一般有什么成群、或者极其厚重的东西在地上发出声响,剧烈的响动便会透过地底传达到很远的地方。古代人经常用这种方法预知敌国军队的动向。
而熊这种动物,块头大力气大,有时候行走坐卧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更何况还会时不时地嘶吼。
就见屠大鹏听了一阵,便是一皱眉:“奇怪,今天这熊是怎么了?怎么轻手轻脚地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老刘一笑:“你也总不能让他时刻都在运动中吧。万一人家在睡大觉呢?”
屠大鹏摇摇头道:“你就别给自己泄气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胜算就少了很多,你怎么还乐得出来?”
“为什么胜算少就不行呢?这样难道不是更有挑战性?”老刘耸耸肩。
屠大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向老刘:“你少说两句吧!你现在在这胡吹大气一点用都没有!等见到了熊,被他缠上了,我看你还怎么说。”
“话不能这么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要是今天能够把熊宰了,你给我什么好处?”老刘笑道。
屠大鹏冷笑道:“好处?我们家没钱没势,你想要什么?我们恐怕也给不起吧!”
老刘摇摇头:“我不要你们家的物质上的好处。如果我能把熊宰了,你们兄妹愿不愿意跟随我?”
“跟随你?就你?你不就是京城的一个客商么?”
“我们兄妹在这生活了一二十年,说跟随你就跟随你?你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的脸可真大啊!”屠大鹏一脸不快。
“我可告诉你,姓刘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妹妹的话我会听,没有任何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说着,屠大鹏先前还有所缓和的脸色,现在又变得奇差无比。本来涂上了泥巴、已隐约看不清表情的脸,也是皮肉奔奔直蹦。
“嘘!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吵了!”一旁的屠娇娇好一阵无语。
“哥!你也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和刘大哥斗嘴!”
屠娇娇又转身冲老刘说道:“刘大哥,你也别怪我哥,你这个要求提得太突然了,我们也没有心理准备。”
“无妨,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我的时间还有一些。”
“不用考虑!你要真有本事,我兄妹二人自愿结交。如果你只是花拳绣腿假把式,那对不起,你可没这个资格!”
忽然,就听到树林东北方向传来一阵响动。惊得屠大鹏紧接着又趴下来,将耳贴地,听着动静。
“有了有了!应该就是它!我听过太多次它的脚步声了!”屠大鹏兴奋地说道。随后示意大家放轻脚步。
“听这动静的间隔时间,它应该距离我们有半里地差不多,我们从现在开始放轻脚步,不要惊动它!”
按照屠大鹏的所说,众人围成一个弧形,方便在逃跑的时候能快速向不同的方位跑远。这样熊就只能先追一个,不仅能迷惑目标,还能降低风险。
众人又走了一会儿,只听得残枝败叶在脚下沙沙作响,老刘屏息凝神着,愈发觉得这种游戏非常有意思。
以前在现实社会,老刘只听说过有游戏可以让人身临其境钓鱼打猎。真等自己也参与其中,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刺激和乐趣。
这是他在朝堂纵横捭阖,在战场排兵布阵,甚至在老百姓面前口吐莲花所都不能比拟的。这是一种难得的放松,让老刘暂时从那些繁杂的日常事务中解放出来,身心放松。
但老刘虽然心态轻松,却从不缺乏敬畏。他知道,有很多老猎户就丧生在山里,丧生在这些猛禽野兽口中。俗话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越是经验老道的人,越有可能留下可乘之机,让别的东西钻了空子。
老刘是个谨慎的人,所以乐观归乐观,骨子里的深思熟虑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