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张家婆婆么?这是刚睡醒?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就是啊,您这上了岁数,怎么也不知道休息保养啊。”
“不会是夜里的虚火吧?那可太惨了,您家那老头子怕是帮不上忙啊。”
几个妇女咯咯笑着,张老太也不计较。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们家里的都干啥去了?怎么不见人?”
“唉……别提了!想想就来气。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恶贼,将村中将近三分之一人家的田地都给毁了。”
“就是就是,我家也是。真是没想到,如今这战乱已经没了,怎么还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这是绝人生路的事啊!”
“还好我家没事!要不然今年的收成可就惨了!”说着,一个青衣妇女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等她抬头,却发现周围的妇女正在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当着那些受害者的面说自己家地没事,这也就是几个妇女手里占着东西,不好上手撕打。青衣妇女见状,当即不敢言语了。
但张老太却是不为所动,神情紧张、神秘地说:“你们赶紧去把你们的男人叫到村口,一会儿我有大事情要宣布!”
“您可别开玩笑了。您有什么大事要宣布?”青衣妇女连忙转移话题调笑道。
“信不信由你,老身我可是刚刚才请了神的!”
“什么什么?您请神了?神明咋说的?”几个妇女纷纷凑过来问道。
“想知道?想知道赶紧去把你们的男人都叫到北边村口,叫来得越多越好,我有大事宣布!”
“好嘞!您等着!”几个妇女连忙端着盆急匆匆赶回了家。
张老太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北原村北面的村口。
此时,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有将近一百号人。男女老少都有。因为田地里还需要留人勘察,所以大家也都没全来,但这一百人也是不少了。
老人孩子倒还好,那些成年男丁本来正在田间地头上生着闷气,被那几个妇女一阵添油加醋,把事情说得很神秘很重大的样子。因此不由得不来。
“张老太,你赶紧说!我们时间宝贵得很!”
“就是,有事说事!别一天到晚整那个神神叨叨的东西!”
就见张老太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大家伙别着急,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大家纷纷吃了一惊:“是谁?你快说!”
“对对,这人我们不能饶了他!你快说!”
“你说得靠谱么?别再是转移视线,让凶手趁机逃跑吧!”
张老太摇摇头:“老婆子我今天请过神了。神明说,凶手就在咱们村里。并且交代我在明日午时登坛作法,将那能指向凶手的线索找出来。”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年轻人大多数都存在疑问,但是一些和张老太同龄或年龄相近的人,这个时候若有所思。
张老太一看大家已经被说动了,于是趁热打铁:
“我也不诓大家伙,明日午时之前,在村子东西两头各准备一个两丈三尺高的台子,只要老婆子登坛作法,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
“就为你一句话,我们就得忙活半天,给你搭高台?要是你这请神不管用呢?”
张老太一笑:“如果不管用,我替你们出误工费,并且管你们一天的饭!”
“成!搭台就搭台!”几个男丁点点头,这交易挺划算,不做白不做。
“另外,你们必须要将台子搭在被破坏的田地中间。这样神明在显灵的时候,就能当场从土里掘开线索,找出凶手了。”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大家说着,都各自散去了。
张老太交代完毕,这才如释重负地回了家。
远处暗中观察的老刘点了点头,不由得感叹道:“看来对付这古人,还是得用些怪力乱神的法子。”
“小子,你敢暗中使坏。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刘暗暗咬牙,就等着抓凶手的现行了。
且说北原村的村民,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张老太请神竟然请出了凶手,这下子可就议论开了。有说神的,有说不靠谱的。但都不约而同等着明天看戏。
尤其是那些男丁,为了自家的地能讨个说法,于是十分卖力的搭台。不出一晚上,就已经搭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他们打算留着明天早上再弄。
入夜时分,村子西侧的田地里。尚未搭完高台正静静地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堆木料。四周是一片黑暗与寂静,村中大家也都睡下了。
此时,有几个人影“刷刷刷”从四面八方赶来,在高台处集合。
其中一个人清点着在场人数:“一、二、三、四、五……很好,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