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起身站在了一边。张飞又指着那为首打人的,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打人?说说你打人的道理。”
那男孩子说话不太利索,有些磕巴。说:“我叫朱——朱——靖——靖!”说了半天,张飞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张飞讽刺他说:“瞧你这德行!快说为什么打人?”
实际这小子名叫朱靖。急得脸通红,气得直翻白眼儿,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快言快语的奴才说:“军爷,我替他说吧?”
张飞点点头。说:“可以代诉。”
那奴才也跟在张飞面前说:“这山是朱家的山。山上长得山药也是朱家的财产。这几个穷鬼随便采挖山药,就应该交出来没收。穷鬼不肯交出山药,我们少爷才下令揍他们。事情就是这样。”
张飞听他言简意赅口若悬河,点点头,想出了主意。说:“你们打了他们多少下呀?他们挖了多少山药啊?”
那奴才说:“他们挖的山药就这一筐。打了他们几下不记得了。”
张飞说:“你不记得我记得。你们一共打了他们一百下。”
那奴才信以为真了,说:“大人好眼力呀!看的可真准。”
张飞说:“啥叫大人呢?看得准才叫大人。现在评判。你们听说过吗?皇天后土?”
那奴才点点头说:“听说过。早就知道。”
张飞是军人诡计多端,给他下好了套。说:“你知道怎么还说山是朱家的呢?天是皇上的。土地都是皇后的。这就是皇天后土。你们私自霸占了国家土地,还借口打人,抢掠财物。应该违反刑律了。”
那些奴才一听各个张口结舌,觉得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张飞又说:“念你们是头一次触犯刑律,现在从轻发落。只追究你们打人抢物责任。打人一下,赔付一筐山药。你们打人百下,应该赔付一百筐山药。”
那些奴才一听,面面相觑,都看着为首的主子。张飞以为那为首的一定觉得为难了。
张飞眼珠子一瞪说:“限你们天黑以前,一次性付齐。如果没有山药,那就照价赔钱。这一筐山药值多少钱呢?我昨天买过,一吊大钱。你们没有山药,回家取来一百吊大钱来顶。怎么样?这可是从轻发落了。”
不料,那少爷打扮的人说:“这——这——不算多。”张飞说:“本官断案公平,能合你太多吗?快回去人取钱来。交钱我才能放人。”
那个会说话的奴才骑上马,跑回村子里去了。
原来村子叫做朱公寨,朱公是一个老的山大王,有五十多岁了,抢掠几名豆蔻年华美妾。看到朝廷腐败,向官府使了钱,名义招安了,得以名正言顺称王称霸。不但山是他的了,他还有势力范围,可以随意欺负人。谁去向官府告他,谁就倒霉了。他随意打击报复。可以说这个朱公匪气不改,横行乡里。
奴才跑回到府上,跪在朱公面前说:“主公大事不好了。今天我们出去陪公子玩儿,不意遇到一伙挖山药的穷孩子。公子让将他们挖的山药夺过来。不想,那些穷孩子要将山药带回去煮了充饥,不给我们。我们动手了,几个穷孩子都挨了打。忽然来了官军,一个将军甚是凶恶,说我们私自霸占国家土地。要我们交钱一百吊赎人。主公你看这——”
朱公手下恶奴也有上百,一听是官军军队,有些无可奈何了。这家伙见过世面,做事老练,不敢去招惹官军,就带着钱,出门上马,跑来了张飞大营这里。
朱公见了张飞果然凶恶,先道歉,乖乖交上了一百吊大钱。还口称谢军爷宽恕。
说的张飞心里高兴,说:“今后教育好你的家人,不许欺负相邻,尤其不能欺负穷人。穷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还要欺负他们,这就是逼迫他们起来造反。天下起义纷纷,都是你们这些土豪劣绅给逼的。这里一旦有造反,今后我就先拿你们这些土豪劣绅是问!”
朱公吓得连声称是,把他的孩子和那些奴才都领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