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绝无人能够想到,他意图带着青城派与峨眉决裂。
“岳韫,你是什么意思?”玄真子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几乎就要动手。
齐漱溟将他拦住,双目直视岳韫,沉声道:“岳道友,我不是很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可否说个明白!”
岳韫脸上微露笑容,说道:“我身为青城创派祖师,并不觉得本派要做你峨眉附庸。现下只是趁着各位道友在此,把话说个明白,从此两家弟子交个朋友可以,但不能算作同门或是一脉。”
此言一出,那十九个弟子顿时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峨眉请来的一众同道,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来。
“岳道友,你为何要如此,是峨眉派对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齐漱溟说道:“亦或是你对青城派掌教这尊大位,有了非分之想?”
“何谓痴心妄想?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岳韫嗤笑一声,说道:“当时我并不愿意掺和你峨眉派与清玄派的争斗中去,偏偏你们霸道,觉得朱矮子的这个帮闲非我不可,极力叫大智这贼秃劝说,又扣着渡劫之法,不肯给与,非逼我就范不可。”
玄真子大喝一声:“无耻!是你主动过来求取渡劫之法,我等不过是依照恩师长眉真人嘱咐,予你一桩考验罢了,最差也算是一场交易,你不愿意,尽管离开,说得好像我等强求你不成。”
岳韫冷冷的说道:“如不是强求,为何假模假样的传了我头三层渡劫道法,令我走上邪路,纵然要退,也退不得。”
齐漱溟一伸手,止住玄真子的话头,说道:“如不是我等引导你走上此等堂皇大道,依你现在今境界,何时才能引动天劫?
况且我等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只你名列朱道友之后,创立青城派,便可平白得许多外功,再稍稍积累,便飞升有望。
你现下这般不甘愿我们插手,无非是要独占创立青城派的外功,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岳韫哈哈笑了一声,说道:“确实如此。”又转过头来,对着后面一众弟子说道:“你们不妨仔细想想,若只我一个掌教,如何应付得了门中这般多的事务,还不是要你们来帮衬,其中功德自然也是各能有所得。”
当下还真有几个青城弟子脸上意动,其余的也大都踌躇。对方这句,乃是许诺将朱梅原本应得的那份功德,拿出部分分给大家。
齐漱溟也有些生气,说道:“道友可打得好算盘,我等费尽心思,反倒便宜了你。这般过河拆桥,难道就不怕我派报复么?”
“齐掌教说笑了,贵派乃是玄门正宗,如何会在大庭广众做出欺凌同道的事来?”岳韫笑着说道:
“况且我等哪有什么过河拆桥,若不是找你峨眉的麻烦,清玄门怎么出来挑衅?分明是你等将灾祸引来。”
这一句话说得齐漱溟哑口无言,玄真子早就按捺不住,说道:“掌教师弟,何必同他废话,既然他要从中作梗,待我先把他除去,重新将青城派纳入掌控。”
说话间,他一柄飞剑脱身而出,杀向对面。岳韫连忙用剑一挡,冷笑一声道:“原来今日真正过来阻道之人,是你峨眉派!”
齐漱溟看了一眼岳韫好友大智禅师,见得他闭目不语,便微微一动,灵翠峰落到岳韫头顶,碧光往下。
眼见着就要将他困在里面,忽然一道紫光飞了过来,化作一朵金瓣紫蕊的莲台,将灵翠峰托住。
“原来岳道友是勾结了清玄门,难怪这般有底气。”齐漱溟话音刚落,就听得沈元景笑道:“无非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玄真子抬手还要动作,俞峦往前动了半步,接着就是齐漱溟一声叹息,将灵翠峰收回,说道:
“事已至此,有清玄妖孽作祟,想要拨乱反正,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耽搁不得,走!”
他竟然不再理会眼前大事,与玄真子争辩几句,两人各催剑光,一溜烟的消失天边。
这般动作,叫人纷纷猜测似乎峨眉派出了大事,连眼前如此重要的事都顾不得。
剩下的一众峨眉派之人,都由餐霞大师带着离开,大典到了尾声。
如此变幻莫测、精彩纷呈却又虎头蛇尾之事,叫人摸不着头脑。
沈元景却不理会别人如何来想,笑着说道:“恭喜岳真人,得掌大派,从此称尊做祖,大名遍传。”
岳韫苦笑一声,说道:“我不知如何解释,实则我确实不在意这等名头。若是峨眉不以渡劫之法引诱,原本我打算是逍遥自在,慢慢准备。
偏偏用了渡劫秘法,效用极强倒是不假,可所需外功也是海量。我要只是做个峨眉长老,分润不到足够的外功,仍旧不免要做个峨眉傀儡。
今番得道友相助,才顺利度过创派阻碍之劫,不过半载,我就能将外功积满,静候飞升劫难。
介时这青城一派由谁来继承,你们几个弟子,自行商议。”
那见着岳韫与清玄派有染的青城弟子,原本有些不忿,准备等其他势力离开之后,也归去峨眉,现下又动摇起来。
过得一会,等到离开了青城,凌浑赞叹道:“道友一次补齐了护山大阵和门派威望两处短板,从今往后,便是能够与峨眉派比肩的正道大派。”
沈元景摇了摇头,说道:“还需做出一件大事,才能名副其实,眼下倒是有个机会。”
俞峦将九曲黄河大阵递了过去,说道:“那人极不好惹,千万小心。”
沈元景点点头,嘱托几句,便化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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