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横插过来：“你们刚才踢得都是什么玩意？”

读书人们一怔。

认出来这位是常在许万年身边，那位爱跟鸟打架的人。

身份不低。

但…能跟一只鸟打起来，还打不过一只鸟的人，能是什么正经人？

“这位老杖…怎一言不合，就骂起来了。”一名读书人勉强挤出一道笑容，开口询问起来。

不管他们觉得程咬金正经不正经，可毕竟…程咬金是年纪摆在这，是个长辈，他们再气，面子上也是要尊重的。

程咬金一挑眉：“怎么不能骂？”

“就拿你来说，你是后军吧？”他抬手一指，指向刚才出声的那人。

这人点点头。

他确实踢的是后军的位置。

“除了一开始的站位，你是在后场的。”程咬金啐了一口，“你自己瞧瞧你后面都跑到哪去了？”

“恨不得就住在高明的禁区里。”

“你这是搞防守的？”

那人低下头，有些羞愧，也确实如此…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职责，那职责所在，就要固守好。”程咬金把脸一板，“只图爽快，却失了章法，哼哼，在老夫账下，砍了你们的脑袋，那都不算冤枉你们。”

一群读书人低下了脑袋。

“李家丫头。”程咬金把目光一瞥，转到李英姿身上，“你的想法是挺好的，但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

李英姿点点头。

“刚才你们踢球老夫也看了。”程咬金继续说了下去，“一个个好似没见过球，都追着球跑。”

“有必要这样嘛？”

读书人们有些委屈。

他们可不就是没见过球？

“球这个东西不好控制，一个人就能防守下来。”程咬金索性坐下来，在地上染着灰尘画了起来，“所以右军、左军、中军不要失其位置。”

“当敌军右路进攻，右军迎击，中军迂回包抄，进行压迫，并且最好是截断敌军右军和中军之间的传球路线。”

“左军切记，是千万不要失位，以防敌军右路佯攻，实则调虎离山。”

“你们之前，就被店家那小子用这招耍了好几次，他每每看似要从右路进攻，实则把你们吸引过来后，一记传球，就奔着左军去。”

说到这，程咬金顿了下，在地上画了三条横杠，又接着说道。

“店家把人分为前中后三军。”

“是很有道理的。”

“位置别丢失了，你们看，倘若他们如此进攻……你们如此防守……”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

程咬金的军事素养，在整个大唐都排得上号的，一眼就分析出来许多种战法。

读书人们看着程咬金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离奇起来。

错了！

自己这群人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位老者虽然喜欢和鸟打架、骂仗，还常常被一只鸟给欺负，但才不是因为他不正经，这是童心、这是童趣！

这种本事…

可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

程咬金说完，吐了口气：“不要求你们能全部做到，但最基本的阵型不要乱，守住自己的位置，尽自己的职能……”

“就不会出太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