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觉得许墨又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大富翁,最近我们没少玩吧。”许墨一点桌子,抛出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最显著的规律。”
“最能代表这个游戏的规律?”
几个小老头陷入了沉思。
大富翁是一个不算很复杂,可真要较真起来,又很麻烦的游戏。
一个最显著的规律?
程咬金一摊手,大大咧咧:“搞钱嘛。”
心思纯洁的人,往往都是能说出最直白的话出来。
魏征一点头,应和了一声:“阿丑向来是能出惊人之语的,我赞同阿丑说的,不过…只是搞钱两个字,未免太空洞了。”
“本质还是钱财的走向吧?”
房玄龄眉头皱起:“虽然大家一同游戏的资金差不多,可游玩到最后,钱财总是跑到更有钱的人手里。”
许墨一拍手,重重点头:“没错。”
“这就是所谓的富者越富。”
“所以…我有个想法,朝廷既然考虑了,要收异邦商贾在大唐的贸易,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收取大唐百姓的税收呢?”
关于这点,房玄龄没迟疑,果断摇头:“这自然是不可的,商贾小税,没必要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而闹得百姓民不聊生。”
魏征跟着说道:“就是,别看店家你挣得多,可天底下大多商贾,比之农户都还要差上一些。”
“走南闯北,冒着山贼、绿林的风险,一年才能赚上几贯,勉强糊口度日罢了。”
“若再朝他们征税,活不下去,那就要闹事了。”
许墨看向他,吐了口气:“大唐境内,有山贼、绿林之患,这不是朝廷的问题么?他们本可以不冒着这种风险。”
房玄龄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事难办。
绿林只是贼人的称呼,它又不是真的是一片树林,哪会等着大唐军队过去砍伐他们,唐军他们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朝廷难道就愿意看到那些山贼、土匪横行霸道吗?他们也不想的,可这就像是乞丐一样,难以根绝的。
许侯爷还是太年轻了,也太聪明了,虽然出身民间,可还是看不到一些庶民才能见着的风景。
“不说这个了。”许墨一摆手,“就说一说这个税法吧,没必要盯着商贾去收税嘛。”
“就设立一个起征点,比方说,从一个月赚三百文的开始,每个月要交十文的税收,收入若是超过了五百文,那就要交十五文。”
“过了一贯要交三十文。”
“过了十贯又要多少……”
许墨的话一说出来,让房玄龄和魏征一愣,皱着眉头,就陷入了沉思。
税…
还能这么收的?
在此之前,所有的税收都是挣一文钱,就得交一文钱的税,哪有像许墨说的这样,没挣到一定的钱,就不用交税的事。
可这事,还真能行?
穷者不至于没饭吃,富者不至于以那种可怕的速度继续增富下去。
“为何…店家你不早些说?”房玄龄扼腕叹了口气,他有些头疼——恰恰是看出了许墨这法子有多巧妙,他才如此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