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袋呢?”许墨抬起头,看向李世民的袖子。
李世民愣了下。
许墨眯起眼:“你不会给我贪了吧?”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那是陛下赏赐,我能贪墨?我是那种人?”
“呸,不对,让你给带歪了。”
“你以为陛下授金鱼袋,是给你一块金鱼符的意思?”
许墨理所当然,点点头:“不然呢?”
“并非如此。”魏征开口解释起来,“店家不入朝堂,对这些事不太了解,鱼符为朝堂命官证身明份所用,凡五品官上可佩铜鱼袋、四品官上可佩银鱼袋、三品官上可佩金鱼袋。”
“以店家的身份,按理来说,只能佩铜鱼袋。”
“不过陛下是知道店家功劳的,碍于朝廷规矩,不好把功劳赏赐一并发下,便特授金鱼袋于店家。”
许墨摊开手:“所以我的金鱼袋呢?”
魏征深吸口气:“这个授予,并非是说,真的给店家金鱼袋,而是说,店家从此以后,可以佩戴金鱼袋。”
许墨啧了一声:“算了、算了,看在给了这么多奴仆的份上,就不骂一声小气了。”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
这不还是骂出来了?
“店家…你手里只这么两位侍女?”程咬金瞥了一眼,在另一边忙碌着,开始包包子的卢月儿和袭人。
许墨点点头。
“倒不是老夫要对店家指指点点。”魏征叹了口气,“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说上几句,哪有像店家这样做事的。”
“该好好置办的,不去置办,偏偏盯上那些地。”
“若是耕田也就罢了,盯上的偏偏还是宅地。”
十亩地说大不大,在场几人,哪怕是最节俭的魏征,家里住宅也远超十亩,但说小也小不了,没个几十位家仆,这么大的宅院,要不了一个月就成了荒宅。
正常顺序,应该是先买奴仆,再买一部分宅院、再买奴仆。
但…许墨偏偏不走寻常路,一下就把地全买了。
“家仆什么的,又不着急。”许墨摇摇头,“土地才是真正的硬通货,早拿早享受,你们这种人才不懂土地真正的价值。”
这些人啊,高高在上,过惯了好日子。
他们才不知道,房子、土地这东西,曾经对许墨来说,有多煎熬。
就像…
没饿过的人,永远不知道,经历饥饿的人,为什么永远对食物那么有执念。
李世民一愣。
总觉得许墨这一句话,带着什么深意。
他皱了皱眉头,但没继续问下去,他有些担心,问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偏偏大唐现在无力解决,那受煎熬的就是自己了。
在李靖点炮,李世民推牌屁胡后,他点了点桌子,装作很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开口:“对了,店家,我有一位蜀地友人近日来了长安,前些日子同他叙旧,发现他竟也是青莲乡人。”
许墨面色没有变化,点了点头,平静地洗着牌。
李世民接着说道:“不过…听他说,青莲乡好像并没一位叫做李白的文人。”
他语气平淡,但眼神死死地盯着许墨,企图从这个人的脸上,能够发现哪怕一丝慌乱,这样,他都能宣布自己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