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服了汤药,一夜休息过后,刘琦明显感觉自己的头脑清晰了许多,不再如昨日昏昏欲睡。
只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无力,不便行走。
待一碗热粥下腹,刘琦摸了摸暖呼呼的小腹,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他正打算唤丫鬟搀他去外头透透气,却听到屋外传来了声音。
“夫人,大公子正在屋内歇息。”
呵,来的还真快!
刘琦自嘲的笑了笑,乖乖滚回了床榻上。
等来人一推开门,刚有了几分精神气的刘琦已经再度恢复了虚弱之色,嘴角也擦上了暗格中准备的干面粉。
没错,我甚是憔悴!
一丝凉意透过门缝,侵入卧室,在妇人行走间激起衣袂飘扬。
那隐约间的白皙,丰润如玉,波澜起伏,这不禁让刘琦觉得,那一身过度宽松的衣袍,就是为了掩盖对方下作的身材。
仅是一眼,刘琦就明白其父刘表为何对其爱不释手了。
在刘琦观察蔡氏同时,蔡氏亦是暗暗观察刘琦。
而仅是此间一对眸,蔡氏心中便生出了几分异样。
这刘氏犬儿平日里与之当面,无不低下眼睑,何曾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
心中想着家将传来密讯,她那倒竖的柳眉不自禁地便是微挑了几分:“听闻吾儿身体抱恙,为娘心中牵挂万分,今一见,却不想吾儿伤病如此,定是这些个婢子偷懒所致,待改日为娘再好好挑几个心灵手巧之人,莫要让你再有闪失了。”
刘琦一怔,不想对方竟这般强势,还未问清缘由,便打算将他身边之人尽数换了,如此一来,自己一举一动可不尽收人家眼底?
看来,自己昨日与刘表一见,已经让其心生疑顿。
再看那一直以来服侍于自身的翠儿,已是匍匐在地面上,连连磕头,渐有血水染于地表。
这哪是来探望,分明是夺笋呐!
原身虽与这后母不睦,但在当面却从未敢忤逆,刘琦虽心有托词,此间却不想引起对方过度猜疑。
刘琦先是虚弱的对着蔡氏一抱拳,而后朝翠儿招了招手,待得蔡氏一点头,翠儿适才谢恩起身,将刘琦扶正。
刘琦借机拍着翠儿的手背,宽慰一笑:“平日里翠儿对我细心倍至,若没有了她,日常起居恐难免有些不惯,但母亲所想却也更为周全,不若便由母亲再相几人,一同照料,到也可有个照应。”
刘琦这一招以进为退,可谓是给彼此都有了一个台阶,虽保下一人,却让蔡氏的伸手名正言顺,一时间,蔡氏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那便由你吧。”
“多谢母亲!”
其实刘琦大可以具是应下,毕竟以他所谋,日后这大公子府也是人去楼空,即便今日蔡氏安插人进来,他前往江夏之前便可一应遣散。
但凡是人都务必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中,一味的反弹势必会适得其反,而一味的纵容同样会失去谈判的筹码,例如这般试探性的争取,反而能够一步一步麻痹对方的心理防线,以至于最终形成常态。
刘琦毕竟是一位穿越者,性情与原身有着很大的差别,日后想要在这荆襄九郡占据一席之地,迟早会暴露出獠牙,即便再如何隐藏,终究会让人察觉异常,适当的心理暗示还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