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两行字,一行写的是遗嘱二字,第二行则写着:李云天留笔于1982年深秋。
他有些愕然,字迹并没有传说中的遒然有力,苍劲古朴,甚至看不去有着一丝的颤抖和虚浮。
他一思便知,四爷病逝于同年冬天,想来此刻身体已不好,腕力虚浮,执笔不稳。
信很厚,他打开后,看起了内容:
“二兄亲启:弟病魔缠身,时日无多,叹诸多想法,无安排之时…”
赵轩一行行的看着。
这是四爷写给二爷的遗嘱,里面的安排可谓是异常之详尽,也可看出李云天的胸襟之伟,气魄之大。
信中重点说了几件:
一是古权四大家,在现今社会是个病态的存在,往后减少联姻,少政多商,渐渐淡化,否则或有祸事,
四大家的敌人,从来不在外界,而是自己,懂得收敛方为保存之道;
二是家主之位,由李云安暂领,一切不可强求,若有要分家者,允之;
三是介绍阴阳两门数百年之赌约,四大家家主皆知。阳门可以不赢,但是千万不能输,
也讲了原因,阴门做事越来越偏激,如若按约定,家族破灭事少,局势不稳事大;
第四点,则是提到了赵轩的事,说赵轩眼疾已就医无解,他听有一偏方,抱万一之想法,
要求李云安将赵轩送至一地,恐李锐墨和赵梦怡阻挠,可秘密进行,
二十五岁为时间点,若二十五岁赵轩的眼睛依旧不好,那就接回李家,父子团聚,
若在这之前好了,那李家的家主就必须是赵轩;
最后一点,就很有意思了,李云天说他房间的正梁上有一铁匣,
里面内容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打开,一是李家破灭在即由家主打开,其二是赵轩的眼睛好了,则只有赵轩能打开。
赵轩将信看完,然后折好递给李锐墨。
李锐墨摆了摆手道:
“你二爷爷的意思是,这封信由你保存,你爷爷的话看似是在交代你二爷爷,但几乎说的都是关于你的事。”
赵轩略一沉吟,将信装进自己的口袋,这才道:
“我是李云安安排人送出去的?”
李锐墨也不纠结对方直呼长辈名姓,先是点头又是摇头道:
“还是有波折的,家里有人想要你的命。”
赵轩也不想了解更多了,他看着李锐墨道:
“家谱中我叫什么名字我不管,但我不会改名字,还有我不会回李家。”
赵轩的心中非常茫然,事情发展到这步,他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恨?
似乎他的丢失,这么多年的孤儿生涯,都是出于长辈的善意。
不可否认,他的眼睛好了,如果没有大山中的经历,难道自己真的在李家混吃等死一辈子?
而且还有一点,爷爷的信中没提,只说是一偏方,但他想着或与师门所说的望气之术一样,
而自己的眼中,也确实觉醒了异能。
不改名,不回李家归宗,这也算是他内心中最后的倔强了。
“你二爷爷说,一切依你。”
赵轩起身欲走,只是迈出两步后,他心中暗叹一声还是道:
“你放走李时志是看轻了我,这是你的错,你不了解我,如果我要杀他,他就是跑到国外我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还有,如果这两天你不忙,过去帮妈妈,她都快忙得脚不沾地了。”
说着,他走出了门。
李锐墨面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笑着笑着一颗眼泪滴了下来。
……
李锐墨当晚就在院中住的。
第二天,朱子哲和吴玲来拜访七爷,顺便把小晓接了回去。
九月三十日,朱五爷,李二爷也来了。
三个老头关门密议了近一个小时,不准任何人进入。
十一来临,一大早三个老人就一起出了门。
赵轩变成了大闲人,家里的人太多,很多事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就连曹瑞都比他忙,这货变成了采买人员,守着车子,需要啥他第一时间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