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开了。
郑耀先满身弥漫着火药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老板,出大事了!”
郑耀先瞅了毛任峰一眼,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在磁器口发现那辆凯迪拉克轿车,乔瑜被打死在车内,赵弋川、荒木惟、吴仁,全部消失不见!”
“你看看这些,都是毛处长的成果!”老板将一沓监视记录,丢给了郑耀先。
他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特意将“成果”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郑耀先接过监视记录,翻看了一会儿,惊讶地抬起头说道:“照此看来,我们竟然引狼入室,赵弋川很可能是诈降啊!”
“老板,如果赵弋川是诈降,荒木惟也可能是诈降!他们合演了一出戏苦肉计,目的是为了逃离山城!”
郑耀先恍然大悟地说,旋即内疚地说,“我失算了,竟让荒木惟这个狗贼,钻了空子,请老板责罚!”
老板挥了挥手,说道:“这不怪你!若不是赵弋川,从中作梗,荒木惟如何能得逞?这件事,坏就坏在赵弋川身上!”
毛任峰闻言,内心羞愧难当,尴尬地站着。
接受荒木惟投降,是军统老板首肯的,他总不能说自己错了吧?
不过,实事求是的说,没有赵弋川的话,荒木惟不可能金蝉脱壳!???.biQuPai.coM
“老六啊!结合现场情况,还有这份监视记录,显而易见,赵弋川、吴仁打死了乔瑜,救走了荒木惟!”
老板根本不看毛任峰,对郑耀先命令道:“你立即以政治处名义,对赵弋川、吴仁、荒木惟进行追杀!行动处、宪兵团,全城搜捕,一路追踪,切勿放虎归山!”
“是!”郑耀先应道,转身离去。
毛任峰目睹此景,心中凉了半截。
他知道,自己是政治处处长,老板却命令郑耀先,去政治处布置工作。
看来,郑耀先以后,将取代自己,成为军统的重要实权人物。
毛任峰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张大炮的计谋。
因为毛任峰的势力,如果衰落了,那么郑耀先的机会,便来了!
城外。
五里坡。
江水从坡下,盘桓而过。
三艘快船,停在江边。
“哪里走!”
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
荒木惟有些担忧地说:“井下君,矶谷君,我们即便乘船撤退,敌人如若追击,或者命令沿岸拦截,我们是插翅难飞啊?”
张大炮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小泉。
小泉抽出武士刀,向上一挥。
一大片草丛里,“刷”的一声,站起来六十多个士兵。
一个与荒木惟身高相仿的士兵,与荒木惟互换了外套。
“记住,一定要将追兵,引到陆路上!”
小泉叮嘱道,“这是皇帝陛下的御令!”
“嗨!”众鬼子低首应道,立即点起火把。
他们分作两队,一队佯装阻击追兵,一队假意从陆路撤退。
小泉持刀,率先跳上快船。
张大炮、矶谷保仁、荒木惟以及剩下三十多人,分乘三艘快船。
俄顷之后,三艘小船,如离弦之箭,顺江而下。
砰砰砰……
阻击追兵的鬼子,与郑耀先手下,交上了火。
“不要恋战!”郑耀先指着前方陆路上摇曳的火把,喊道,“荒木惟在那里,冲过去,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