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一下试试,顷刻间让你灰飞烟灭!”
曾国章无可奈何地放下了认罪书。
毛任峰瞪了曾国章一眼,又呵呵一笑,“我得到了情报,在你们这些人中,还有一个岛国奸细,他确实高明,高明到我使出任何手段,都无法将他甄别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只能将你们全部处决!这是你们的命!要怪,就怪那个潜伏你们中间的岛国奸细!”
张大炮听出了弦外之音。
毛任峰的意思是,既然不能甄别岛国奸细。
那么,宁可错杀全部,也绝不放过一个!
“我们登报处决岛国奸细,就是告诉岛国人,不要妄存侥幸心理!”毛任峰不屑地说道。
曾国章闻言,竟然取下金丝边眼镜,大哭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到山城,真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曾国章垂头丧气,嚎啕不已。
“不就一个死吗?”吴志国坦然冷笑,抓起一只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倒了一杯红酒,“咕噜咕噜”地喝入肚中。
他一边吃,一边轻蔑地扫了曾国章一眼,“可惜!我七尺男儿,要和这等废物死在一起!”
麻生疑惑地看着毛任峰,又看了看张大炮,张大炮依旧微闭着眼睛。
毛任峰走到了王崖身旁,缓缓地说道:“古人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诸位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我!倘若诸位碰到别人,也许早就进入军统工作了!一切都是天意!“
他的话音刚落,王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毛任峰的大腿,哀求道:“处座,只要能活着出去,卑职愿意做任何事情!”
“其实活路不是没有!”毛任峰顿了顿,抬头看着众人,“只要那个岛国奸细主动承认身份,并交代自己上线和计划,核实后,我立即放了众人!”
“处座,我真的不是岛国奸细啊!那个,赵弋川不是之前承认过吗?”王崖指着张大炮,声嘶力竭地说,“你抓他啊!抓他!”
曾国章听后,也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张大炮:“对!处座,抓他!”
吴志国兀自大口吃肉喝酒,陈山则看着张大炮。
“不!”毛任峰摇了摇头说道,“他当时说得是气话,而且并没有交代什么切实的证据!我要的是切实的证据,而不是随意的一句‘我是岛国奸细’!”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要是你们,就像吴志国一般,干脆大快朵颐,至少做一个饱死鬼!”毛任峰喟叹道,“现在是困难时期,筹办这一桌酒席,费了不少心思,你们还是吃饱了,好上路吧!”
曾国章闻言又痛哭了起来。
陈山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强行压住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心中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要不要承认身份,将荒木惟的计划,告诉毛任峰?
如果他现在死了,就是板上钉钉的汉奸了!
那妹妹陈夏怎么办?自己死后,凶残的荒木惟,肯定会杀人灭口!
可如今箭在弦、左右为难之际,一旦承认自己是奸细,荒木惟得知后,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陈夏。
而且,毛任峰知道自己是奸细,当真会放他一马吗?
麻生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镇定自若的张大炮,心想:井下君,真是沉得住气!
“赵老弟,我们也算有缘相见,碰上一杯?”
毛任峰举起了一杯红酒,随意地坐在了张大炮身旁。
他优雅地举起了酒杯。
“感谢处座!为我们送行!”
张大炮忽地睁开了双眼,淡然地提着酒杯。
砰……
酒杯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酒桌上,有人在哭,有人瘫坐在地,有人大快朵颐,有人心事重重。
还有张大炮,稳如泰山。
“赵老弟,我很好奇,如今大祸临头,你不后悔吗?”毛任峰慢慢地放下酒杯,“你们的投名状,确实够分量!但是,也更让我觉得怀疑!”
“这样,你只要将你的上线是谁,告诉我,我可以去老板那,为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