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军俱乐部。
东条看着现场一片瓦砾,顿时血液涌上了大脑,身体连连往后倒退几步。
两个陆军中将,四个陆军少将,六个大佐,被埋在了尚在燃烧的废墟之下。
秘书浅仓赶紧扶住了东条。
东条擦了擦额头上汗珠,歇斯底里地质问金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情报处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敌人精准轰炸了我们的军政设施,这让我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
看着大发雷霆的东条,金泽颤巍巍地支支吾吾道:“陆相阁下!卑职惭愧!敌人本次行动极其隐秘,我们确实没有监测到……“
东条近期刚刚兼任内务部大臣,并升任大将军衔。
没想到m国人便出动轰炸机,轰炸了热都。
而事前,内务部居然一点相关情报,也没有搜集到。
这着实让他脸上无光。
“还有那些陆军航空兵和地面防空兵!”东条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八嘎!都是废物吗?一架m军飞机,也没有打下来?他们为什么还不切腹?”
浅仓、金泽胆战心惊地相视一看,心中明白,陆军航空兵、地面防空兵有人要倒霉了!
第二天,张大炮假装惊慌失措,赶回了陆军俱乐部。
听说梅村、矶谷只是受了点轻伤,张大炮心想:这两个老鬼子,倒是命大!
“将军,卑职来晚了!您……”张大炮提着一堆礼物,连滚带爬冲进了房间。
看到矶谷雄躺在床上,他一把抱住“独眼龙”矶谷雄的左臂,痛哭流涕。
他将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演绎到极致。
先是进门的迫不及待,然后是惊诧,接着伤心,最后自责。
四种神态迅速转换,毫无作秀之嫌。
看得房间里的护士,目瞪口呆。
矶谷雄一改往日的严肃,拍了拍张大炮的肩膀道:“井下君,我没有事!皇帝陛下,还需要我!”
言罢,矶谷雄抬头看了看矶谷保仁。
矶谷保仁当即对着护士摆了摆手,护士随即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矶谷君,卑职一定守在你旁边,半步不离!”张大炮抬起头,诚恳地说,“卑职带了一些汉药,据说对调理身体,大有裨益!”
矶谷保仁接过了张大炮手中的包裹。
矶谷雄打量着张大炮虔诚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难得你一番忠心,但是我提醒你,井下君!帝国军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快快地站起来!”
张大炮擦了擦眼泪,直起了身子,立正敬礼道:“将军阁下,请您训令!”
矶谷雄一只眼睛蒙着纱布,另一只眼睛,却射出了深邃的光芒。
“井下君,最近人事即将调整,做好准备吧!未来申城宪兵司令部、特高课,会有你一席之地!”
矶谷雄的话,让张大炮一怔。
他侧首看了看微笑的矶谷保仁,顿时明白了,自己快要升职了。
特高课是内务部管理,宪兵司令部则是军方管理。
这样的要害部门,中佐以上晋升名单,都要通过内务部、陆军部的会议。
如今少壮派领袖、陆相东条兼任内务部大臣,按道理张大炮的晋升之路,更加困难了。
为何矶谷雄却如此信心满满?这让张大炮有些迷惑不解。
“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要回华国了!”矶谷雄意味深长地说,“关于你的任用,我和梅村将军也探讨过!申城那个摊子,还是少不得你!”
张大炮闻言,激动地低首鞠躬:“将军对卑职的恩情,高如富士山!虽万死难以报答!卑职一定鞠躬尽瘁,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矶谷这段话,他听出了弦外之音。
申城特高课的重要位置,将有他一席之地。
“哎!”矶谷雄肃然道,“井下君,都是为了皇帝陛下!为了皇国兴衰!你们要更加努力,对地下分子、军统分子,必须铁腕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