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卑职不解……”张大炮一副委屈的模样,心中颇为坦然。
刀口精准地停在了张大炮的鼻尖。
“若不是井下君攻占了法租界军统据点,获取情报,我们这次行动,恐怕没有丝毫成绩了!”川本喟叹道。
须臾之前,川本衣着黑纹付羽织,手持武士刀,挑落了张大炮脸上的黑布。
“大佐,您过誉了,卑职惭愧!您的刀法也是出神入化!”张大炮忍不住击掌称赞道。
他这一次,不是谄媚,而是发自内心对川本刀法赞美。
川本熟练地收刀入鞘,指着身后的榻榻米说:“井下君,请坐!”
言罢,川本脱下木屐,坐在榻榻米上,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了张大炮。
“嗨……”张大炮坐在了川本对面,双手结果茶杯,他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密室了。张大炮心中念叨着。
密室不大,不过二十平米左右。
张大炮没有看到一扇窗户,只是发现四面的墙壁上,挂着厚厚的窗帘。
在窗帘的接缝处,共插着约十几盏镂空的水晶壁灯。
密室的中间部位,是一块榻榻米,陈设着一方茶几。
榻榻米左边,是一排保险柜。想必重要的机密文件,都储存在这里。
榻榻米右边,是一具空空的刀架,张大炮思忖着,刚才的武士刀,一定陈列在上面。
刀架后面有一扇巨大的屏风,上面用狂草,书写着满江红。
“井下君,在看什么呢?”川本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不是对这里很感兴趣啊?”
张大炮立即回过了神:‘大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密室果然深藏不露、密不透风,特别是岳王爷的满江红,更是体现了大佐对天皇的忠义无双。”
“井下君,忠诚本就是我们军人的本分,请喝茶!”
川本笑眯眯地将左手掌轻轻一抬。
张大炮点了点头,双手捧起精致的茶杯,一股清香旋即萦绕鼻尖,他将茶缓缓地饮入口中。
“味道如何?”
“好茶!好茶!”张大炮感觉神清气爽,疑问道:“卑职虽然不才,刚刚喝下的应该是祁门红茶,却又带着奇异的香味。”
川本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看来,井下君的品茶功夫不亚于枪法,这是满洲开拓团种下的祁门红茶。我知道你在满洲长大,这家乡的土壤,种出南方的香茗,也是甘甜可口。”
“原来是家乡的味道。”井下哈哈一笑,“大佐,今天您召唤我,不只是为了品茶吧?”
川本也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子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申城地区,地下分子与游击队猖獗,我现在处境,就是‘不能者’啊!”
“大佐,您过谦了!”井下正色道,“易经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申城地区治安,涤荡地下分子和游击队,只有大佐您可担下重担,卑职当效犬马之劳。”
“谢谢你,井下君。”川本叹了口气,脸上愁云密布,“屡败屡战,我已经茫然失措!近来,我常常担心,祸事不知何时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