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他是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时候,他的目光被那扇木窗吸引。
张大炮走到窗台旁,探查一番。
窗台上,放着一盆昙花,白色的花瓣,在漆黑的夜里,特别的显眼。
花瓣一片片地绽开,就像一位骄傲的皇后。
他猛然推开了木窗,上上下下察看着。
风挟持着雨,呼啸而至,猛烈地撞击着木窗。
闪电,正撕裂着黑夜,如一条原始巨龙,从天而降。
啪啪啪……
原来是风雨吹打窗户的声音,虚惊一场!
张大炮抹去脸上的雨水,长舒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
他走到了卧室门口,恰在此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啪啪啪……
哪里走!张大炮一个激灵,疾步跳在楼梯扶手上。他轻舒猿腰,顺着楼梯扶手,飞速滑到了一楼。
“谁?”
张大炮大喝一声,手中的枪,瞄着面前的黑影。
“老爷,是……是我!”
张大炮摁下电灯开关,眼前一亮。
李妈一脸紧张地看着张大炮,指着一楼客厅的窗户,支支吾吾地说:
“雨太大了,我起来关一下窗户!”
张大炮略一抬眼,瞅见客厅的窗户,在风雨中来回摇摆着。
他放下手枪,瞥了李妈一眼,淡然地说道:“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早点休息吧!”
李妈点了点头,匆匆地去了关了窗户。
第二日早上,雨越下越大。
张大炮撑着伞,蹚进了宪兵司令部的大院。
他远远地望见,76号的小汽车,停在了院内的审讯楼。
几名76号的便衣,围在小汽车旁,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在办公楼里,张大炮收起了雨伞,一眼瞅见公示牌上的一则公示。
“兹告诸位,经查,黑田长树少佐于申城港事件中,履责不力,致使皇军损失惨重,军威折辱。本司令部报请‘梅机关’‘华东特务机关’审议通过,现将黑田长树法办,望诸位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张大炮心中嗟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昏迷的黑田,是最好的背锅侠!
只是他没想到处理的如此之快,那汪曼春是如何处置的呢?
张大炮带着疑惑,走进了办公室,不知不觉地靠近了窗户。
因为他办公室窗户,恰好可以瞧见76号的小汽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
汪曼春兴高采烈的从审讯楼里走出来,她满脸春风,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送他出来的,正是鸠山。
鸠山和汪曼春握了握手,绅士地将车门拉开了。
汪曼春微笑着,作着告别,然后利落地钻进了小汽车里。
片刻之后,小汽车一溜烟消失在宪兵司令部里。
张大炮一脸懵逼,汪曼春竟然被放出来了?
且不说汪曼春叔父已经进了疯人院。
就算汪夫渠本人犹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绝对没有能力保下汪曼春。
那汪曼春为何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审讯楼,要知道进了那地方,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除非……
张大炮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
是他!
张大炮在心中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