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治所西陵县的议政厅内。
曹操从帅椅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腰带内,嘴咧的跟荷花似的来回踱步。
“孤说什么来着?他典子寂大费周章不远千里从许昌拉来那些东西岂会无用?
他拉来的泥土,把我军的水土不服病症治好了;拉来的石灰,嘿嘿,直接最精锐的部队都给折了。
孤早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部署,不过是希望拖到秋冬时节利用长江水域的西北风罢了。
见孤不愿多等了,他便将江东水师引入回龙湾,倒是也借用了风向,不错不错,这小子总能给孤意外的惊喜呢。”
厅内分列左右的文武讪笑着附和。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他胡闹来着,这会魏王又料事如神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他典默呀,我们多带了点衣物,魏王都骂骂咧咧的喊道:我们是去打仗不是出游,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魏王,江东的水师将领韩当、甘宁、董袭、陈武等人都被我军打捞上来了,全部都还活着,就是眼睛看不见了。”
站在厅中间的蔡瑁笑盈盈的作揖禀报。
“仲景怎么说?”曹操显得有些心疼,这些可都是猛人啊,都瞎了的话那以后就指望不上了。
“张机都给他们一一诊断过了,说是眼睛都已被灼伤了,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复明是没有指望了。”
一听这话,曹操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还是打算问一下典默的意见。
毕竟,当初就是他提议把潘璋和丁奉的小命留着,说是以后留有大用。
这会甘宁他们的命估摸留着是没意义了,但问一下总是没错的。
那小子脑子活着呢,保不齐瞎子都能用的上。
他习惯性的看向左侧谋士序列,才发现典默竟然没到,再一看,郭嘉也没来,便蹙眉问道:
“他俩人呢?”
“父王,奉孝先生昨夜宿醉,早上派人去请的时候说尚未醒来。”
老曹一听就不乐意了,冷哼道:“缰绳松一点他就给孤来事,孤不是下过军令不许有人请他喝酒吗,城内的酒肆还敢卖他酒,哪家?给孤砸了!”
曹昂抬眼瞄了瞄曹操,悻悻道:“奉孝先生是...是在...在先生的临时府邸喝醉的。”
“子寂?”
见曹操眉头紧锁,曹昂赶忙补充道:“是张神医给号过脉了,说奉孝先生的身体已无大碍,所以...”
曹操挠了挠头,除了这小子也没谁敢违抗孤的军令了。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寻思着怎么给典默找个托词好让自己也有台阶下,毕竟军令如山,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正当老曹酝酿的时候,笮融就站了出来,作揖道:“魏王,此事在下知情。”
“怎么回事?”曹操看向笮融。
“昨夜奉孝跑到军师的府邸以情感说之,声泪俱下,军师大受感动,终于动了恻隐之心。
噢对了,军师为了避免奉孝喝太多,于是舍命陪君子,想是多喝一点,好让奉孝能少喝一些,军师真是用心良苦呀。”
明明是二人烂醉一场,到了笮融的嘴巴里,这倒是一桩感人肺腑的故事了。
连曹操都忍不住在内心为笮融点了个赞,强忍着想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以后也得注意才是。”
曹昂见状,赶忙转移话题,道:“父王,那几个江东瞎子孩儿都见了,还未开口拉拢便被他们骂了回来,孩儿猜想,他们是铁了心向着江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