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其实是后来的叫法,在大汉之初这里是叫沛国郡,共辖五个县,其中吕布的兵马就驻守在治所沛县。
沛县城内,已经巡城两周的笮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带着从彭城跟来的这群老伙计坐在大树下乘凉。
“他娘的,这叫什么日子,在彭城的时候连公子对我都得客客气气,大耳贼还想拉拢我呢,吕布竟然敢让我巡城,哼!”
笮融啐了口吐沫,越想越气,大骂道:“三姓家奴有眼不识泰山,迟早是要败亡的!”
他可是堂堂的笮大豪强,在徐州的时候是陶谦的座上客,领了一队家丁扩建的队伍,谁敢不叫他一声先生?
结果来到沛城后,竟然成了巡视治安的卫队,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大人,慎言啊,这里可是城中心,隔墙有耳!”他带来的副将赶忙提醒。
无奈,笮融只能心中怒骂吕布。
这才凉快了没有一刻钟,忽然一条马鞭抽在了笮融的背上,吃痛的他嗖的飞起。
“哪个找死的敢惹你笮爷...”
看到来人后,笮融强忍着背上的剧痛,笑道:“这里的空气真是不错呀。”
高顺扬了扬手中的马鞭,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们徐州,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
当值的时辰,你敢带着部下偷懒,若是被温侯看到会是什么结果知道吗?军杖四十!”
笮融当然是赔笑啦,“将军教训的是,我在徐州的时候就知将军治军严整,我对将军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以后我会牢记将军教诲,作为今后鞭策自己上进的动力!”
高顺实在无法理解如此恶心肉麻的话,笮融一个大男人是怎么说出口的,他歪着头蔑视着笮融,冷声道:
“马屁精,收起你的神通,我可不是陶商,不吃你这一套!怪不得当初曹豹会追杀你,就你这嘴巴确实让人作呕。”
丢下这句话后,高顺就走了。
等他走远,笮融变脸似的收起笑容,吃痛的扫着后背,冷声道:
“曹豹算什么,有能耐追杀我?那是我家军师的锦囊妙计,似你这等莽夫如何能看透我家军师的用心。
要是我真的发力了,别说曹豹,就算吕布也不是我对手!”
这话让一旁的副将都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
“没有,末将不敢,末将当然相信大人。”
“你发誓!”
“末将发誓,若是不信大人,王字都倒过来写。”
笮融这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好,等我立了大功,跟了军师后,你也跟着沾光。”
说着二人又重新坐了下去,王副将好奇的问道:“大人,我们已经来了快一个月了吧,怎么军师还不给信号?”
笮融拿出水囊,灌了一口水,沉声道:“军师用兵,非寻常人能看透玄机奥妙,所以似刘备、吕布这等莽夫痴汉只能是被戏耍的份。
哪怕是我,也得用心琢磨才能领悟个中精髓。”
“那...此次军师的精髓是?”
“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笮融白了他一眼,道:“总之你只要记住,入夜后便要清点好我们的人,到时候一看到军师的信号,立刻就打开城门响应。”
“得嘞。”
是夜,一支骑兵自彭城而来,人衔枚、马裹蹄,借着夜色的掩护已经来到了城关外的密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