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日子来典军师一直与甄家的来人在磋商青盐合作的事宜,不知可否告知小人此事是否已经谈妥?”
房内,糜芳与典默二人品茶,糜芳拿出了商场精英的姿态,准备好与典默开展拉锯战。
可是这一问,典默却连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喝茶。
他不是商贾,看来不能用以往的方式来打交道,糜芳眉头微微下压,觉得在典默面前还是少些套路安全一些。
毕竟,对方可是十八岁便被曹操拜为军师祭酒的人,论心眼,自己一介商贾怎么玩的过对方啊。
“典军师,糜家愿以三百枚钱一斤的价格收购青盐,这是我们糜家最大的诚意了。”
典默的信上说的是两百枚钱一斤,自己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这诚意不可谓不大。
虽说青盐的市面价是一千枚钱,问题是这个价格除了管家和富庶家庭,寻常人根本用不起。
而糜家若想在青盐市场上获利,就不可能把价格抬的太高。
典默吹去茶杯上的热气,摇了摇头,沉声道:
“甄家的收购价是两百枚钱一斤,不过他们答应将甄氏商会从冀州无极搬到濮阳来,若是糜家也有这份诚意,那么我就可以拒绝甄家了。”
糜芳心头一震。
甄家是冀州无极人,无极就是甄家的根,他们若是为了青盐生意舍弃家园到濮阳来,那糜家可是办不到的。
这种条件,无异于是把对方捆绑到自己的身边,太苛刻了。
糜芳清楚,这样的条件,糜竺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沉吟许久后,叹了口气,道:
“典军师,此事事关重大,小人不能做主,为了不耽误军师的青盐生意,小人准备明日便返回朐县报与家兄,毕竟糜家的生意是家兄做主的。”
跟我玩金蝉脱壳?两兄妹真是一般天真呢,典默冷笑道:“可以,但你回去就好了,把你小弟留下,我与他甚是投缘。”
把糜贞留下来自己跑回去?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啊。
别说到时候糜竺饶不了自己,就是自己心里这一关他也过不去啊。
糜芳当即站起身跪倒典默面前求饶,“请军师开恩,小弟他自幼娇生惯养,我若回去他一人留在濮阳,只怕会吃不下这份离别之苦!”
见典默依旧不为所动,他又道:“军师,小人实在不知糜家何处地方得罪过军师,可若是军师愿意放小人一家回去,糜家愿出五十万枚钱!”
对于糜家,典默确实没什么成见,用这手段也是为了以后取徐州的时候少点牺牲。
看在糜贞的份上,典默想着还是把实情说出来吧。
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到糜芳的面前,蹲下身子,悠悠道:
“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们,怪只怪你们糜家近来与刘备走的太近了,不过你放心,等我收拾了刘备,就放她回去。”
糜芳瞪大双眼,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果然,果然都知道!
糜家成为了曹、刘之争的牺牲品了!
再看典默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眼前这个少年看上去人畜无害,可却有雷霆手段,他的心智与城府根本不是我能估量的。
看着被吓的浑身战栗的糜芳,典默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
“回去后帮我带句话给你大哥,刘备是艘破船,迟早是要沉的,别把糜家如此家业白白断送。”
“那...小弟的安全?”
糜芳喘着大气擦拭去额头的汗珠,惊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