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说这些话的目的,典默当然清楚。
说到底,他还是想对徐州用兵。
不仅仅是担心刘备和吕布一日日做大,更重要的是,徐州几乎成了曹操的心病。
他在那里损兵折将,好不容易把陶谦逼入绝境,为此险些把兖州都给丢了。
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
而且,徐州作为中原第一重镇,要想在中原站稳脚跟,徐州是必须要弄到手的。
在曹操期盼的目光中,典默却最终摇了摇头,道:“主公,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何啊?”曹操不甘心的问道。
“原因有三。”
典默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道:“第一,眼下我们军械不足,粮草不济,强行对徐州用兵,就算得手代价也是空前巨大的;
第二,主公难道忘了第一次攻徐州时候被吕布偷袭的事了?若是我们出倾城之兵,那么冀州袁绍,荆州刘表,南阳袁术,甚至是关中的李傕郭汜,都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吕布。
第三,则是我们出师无名,敲诈刘备的三万石粮草,其实已经是默认主公父仇一事已经翻篇,若是对徐州用兵,则是不义。”
说到这里,曹操纵然脸上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他到底是一代枭雄,能品的出典默话里蕴含的玄机,眼下这个节骨眼强攻徐州,确实是胜算太低。
典默为曹操斟上茶水后,笑道:“主公相信我吗?”
“那还用问吗,我不信子寂信谁。”
“那好,就请主公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对于徐州,我已经有所部署了。”
典默目光直视曹操,铿锵有力道:“不用多久,等时机成熟,我不仅可以让主公出师有名,而且是无人可挡之名,挡者必死之名!”
闻言,曹操眸子发亮。
经过了这么多事,对于典默的话,曹操早已是深信不疑。
可他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名目竟然会比自己以父仇为名更合适。
心痒难耐的曹操身子朝着典默前倾,挑了挑眉道:“透露一点?”
“主公耐心等候便是,我何时让主公失望过?”
得,一看典默这么说他便知道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不过无所谓,看着典默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丝毫不介意等上一等,好菜不怕迟嘛。
“不过主公说的也不无道理,小沛只是一郡之地,吕布再怎么壮大也是有限的,可刘备不同,决不能让他坐上了糜家这艘快船!”
典默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显然是谋算着什么计划。
“子寂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得让糜家的当家人来一趟濮阳才行。”
曹操愕然的看着典默,半晌,摇了摇头,“子寂有所不知。
糜家是商贾之家,非仕途之人,只怕想邀请他们长驱数百里来到濮阳,不太现实。”
典默嘴角勾勒一笑,道:“那就看怎么请了。”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丢在桌上。
好奇的曹操打开包裹一看,里面装着的是白花花的盐,“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