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狱看着棋局陷入沉思,“嗯,是个性格坚韧之人,只是缺了一份气运,想突破圣人层次,难!”
“便是如你一般肉身成圣也不行?”后土又问。
赵狱摇摇头,“不成,他只道肉身成圣比证道容易,却不知我能肉身成圣,也是挨上多大的机缘,否则如今我也是与他一般在原地打转。”
赵狱语气顿了顿,“而且,肉身成圣之难,想来道友应该是很清楚才对。”wap.
“不错,确实很难。”后土陷入回忆,仿佛又回到了身在巫族,纵横洪荒的时代,“论肉身修行,优势最大的其实便是我巫族的祖巫们。我与十一位兄长们,蹉跎无尽岁月,参悟都天神煞大阵,意图凭借此阵,肉身成圣,但最后依旧是不得其门。正是如此,我才觉得你厉害。”
后土看向赵狱,“竟然能将这条路走通,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肉身成圣乃是一条绝路,几乎不可能走通。此乃天地之限。”
赵狱轻笑一声,“这般起说其实倒也没错,肉身修行在如今的洪荒,却是有天地之限,若是寻常来论,我也难以跨过这道天堑。”
谁让自己有金手指呢?能够让自己逆天而行,硬生生打破这道天地藩篱。
他可以打破,可以超出常理,但换做旁人,却难以做到。冥河也不行,哪怕他为此耗费精力,花了极大的力气,肉身虽有增长,但想要跨过最后一步,却是难如登天,不见得就比证道混元简单多少。
“若他最终难以突破,小心他因此对你心生怨怼。”后土提醒道。
“随他去吧!”赵狱对此也很无奈,自己对冥河可是没有半点保留,若是冥河还要将不能突破的怨气洒在他的身上,那也只能算自己识人不明,而且这冥河的心胸那也就太狭隘了一些。于是,他补充道:“我倒觉得冥河不至于此,至少他识得实务。”
“近来有西方教弟子暗中撺掇我巫族之人,鼓动他们离开地府,再入洪荒,意图插手如今人族大势。”后土却在此时以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了一件要事。
赵狱豁然抬头,眉宇微皱,“西方?有些意思。”
后土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也没怎么看懂,这一手到底是为何。针对的又是谁,若说是针对我等,针对巫族的算计,好像又不太像。”
赵狱沉吟半晌,然后笑道:“或许他们的目标,至少主要目标的确不是我们,而是人皇果位。这怕是阐教弟子内部的争斗,而且有人怕是搭上了西方二圣的线,于是西方那两位,顺手推舟,将我们也算计了一回。”
赵狱虽不曾出入地府,但从赵玄嘴中,也大致知晓如今阐教内部燃灯与广成子之间的纷争。
再加上他知晓两人争斗的要点只能是人皇果位,这般顺藤摸瓜,将看似散乱线索,一一捋顺,事情便显出真容了。
说到底这次算计的源头,只怕并非落在西方,而是在燃灯,针对的也是广成子这个人皇之师。
“若是如此,那我该如何应对?”后土问道,她现在倒是可以插手,强行压制巫族内部的躁动,毕竟以她在巫族的威望与身份,只要发话,无人敢反驳,外人想要挑拨算计,对此也只能无可奈何。
不过,她现在却不想如此。
赵狱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后土圣人的心思。
“要不,让他们去?不过……需得注意分寸,及时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