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氏点点头，“首阳山在何处？”

玄都言语一滞，然后抬手指了指，“向这个方向走，亿万里路程之后，便是首阳山。”

“亿万里有多远？”伏羲又问。

玄都张了张嘴，亿万里远就是亿万里远啊，我怎么知道该如何给你讲这个到底有多远？

伏羲氏见玄都不回答，便又问道，“太清圣人，也就是我的师尊，很厉害嘛？”

玄都见他不纠缠结果，这才松了口气，“很厉害。”

“那有多厉害？”

玄都又卡住了，这个问题他如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啊。

有点难缠啊，玄都心里嘀咕一声，不过遇到一个喜欢问问题的学生，教起来应该是很轻松的事。

可他终究还是小瞧了伏羲。

玄都带着伏羲向首阳山方向叩首行礼，完成了代师收徒的礼节，然后便开始正式教导伏羲。

所幸，玄都虽然没有收徒教徒的经验，但他胜在底蕴丰厚充足，在太清圣人那里学了不少东西，知识之渊博，便是在洪荒之中也能名列前茅。

可是任他见多识广，在伏羲那好似无穷无尽的问题面前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伏羲展现出了强大的学习能力，顶尖的资质，不论是治理人族的学识，还是修行方面的东西，他都以恐怖的速度吸纳着。

然而伴随而来的便是一个又一个疑惑，他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看到什么都爱问，便是以玄都的积累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且不仅如此，莫看伏羲如今看似极为成熟，但被他藏在骨子里的属于孩童的顽劣活泼也终于在他熟悉了玄都之后，彻底爆发了。

这哪里是个什么人族圣皇，这分明就是个熊孩子。

相比于听玄都讲课，他果然还是更喜欢与同龄人玩耍，于是伏羲与玄都之间的斗智斗勇便开始了。

而且每次伏羲在部落惹祸之后，部落的族人们也从不找伏羲，因为那是人族未来的圣皇，如圣祖一般的人物，他们只会去找玄都，玄都还只能捏着鼻子给伏羲善后。

玄都针对这种事与伏羲说过很多次，但收效甚微，若非顾忌身份，他真想揍伏羲一顿，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揍了伏羲事小，只怕女娲圣人面上不好看啊！玄都一时间欲哭无泪。

“师弟，这和你说得不一样啊！你不是说，伏羲师叔纵然转世重生，但天生神圣，聪慧睿智，教导起来最是轻松，无需花费太多精力便能一日千里吗？为何好像不是这样啊？”玄都面色惨白，喃喃自语。

这事儿真不能怪赵墨，任他想破头也不会料到这种情况。谁敢信一代圣皇降世，先天大神伏羲师叔的转世之身小时候竟然会如此顽劣？

便是人族后世的史书记载，有关伏羲的描述那也只会是：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

极尽夸赞之语，而不会写下一句：伏羲氏，少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