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人，可是有时候，太过聪明不见得是好事。”通天圣人笑着道。“收敛锋芒，凡事过犹不及。在这方面，你需要跟你大师伯多学学。为师对此道不擅长，也教不了你什么。”

通天圣人尤善剑道，剑者须向直中取，长此以往，通天的性格也越发与此道相合，直来直去。或者说，算计谋划什么的，他不屑为之，而并非他不懂。

“弟子知晓了。”

而后，赵玄便在碧游宫中为截教弟子讲道，此时的他也算是明白了通天圣人的一片苦心。

于是，这次讲道，他也不再敷衍了事，而是真正地梳理自身，反省自身，静心凝神。

光有圣人肉身不够，还需要有一颗圣人之心。圣人最引以为傲的从来都不是修为境界，而是眼界。

赵玄只觉得自己豁然通达，一颗躁动的心，顿时觉得安宁下来。

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到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返璞而归真。

而他身上的气息反而因此更加堂皇大气，圣威煌煌，通天圣人只是一句话，便让他在证圣之路上多行了好几步。跳出自身小天地，而入三界大天地。

下方听道的多宝，看见此时赵玄的模样，总觉得赵玄似乎又有些许变化，只是这种变化不是他能看懂的，心中不由更加失落。

只有一人，盘坐在下方蒲团之上，如坐针毡，却是丝毫不敢乱动，圣前失仪，乃是罪过。

这罪过可大可小，但他唯独不敢犯在赵玄手里，他怕自己也成为金鳌岛下那数千弟子中的一员。

这场讲道，赵玄一讲便是一年之久，整个过程中，赵玄内心越来越平静，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超然。

真正开始有了圣人韵味。

碧游宫中通天圣人见此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从不反对赵玄布局算计，因为洪荒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个，哪怕他自己并不喜欢，可不代表他便迂腐。

只是他不想赵玄误入歧途，以此为恃，那是不对的。

他也没有让赵玄成为自己这般作风的想法，赵玄有属于自己的路。

赵玄讲道结束，心如平湖，古井无波，他觉得自己才是这场讲道的最大受益者。

待诸弟子离开，多宝却是留了下来。

“你可是还有什么疑问？”赵玄有些诧异，按说多宝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吧。

“多谢圣人，我并没有什么疑惑，只是有些事想告知圣人。”然后多宝便将长耳定光仙的事告诉了赵玄。

赵玄心里哭笑不得。搞了半天竟然是来打小报告的。不过，这也同样是多宝在显露一种姿态。

“好，我知道了。”赵玄笑着点点头。仿佛就是听见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过，也的确是小事，藓疥之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