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机中传出来的正是陈广福和陈广禄恬不知耻地请求张冠亭用陈广权和陈卓替换他们,然后他们去带回柳婳的话语,那语气和声音,像极了电影里的汉奸。
录音笔这样的东西,可以说是陈卓必备的工具之一,不是他鸡贼,而是人心太难测。
陈广禄多少还有点儿良知,这会儿不好意思再看别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广福还是够硬气,“是我们说的,那又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为了保全陈家!”
陈广权一屁股坐回沙发,脸上再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带着笑容看向妹妹陈元春,“元春,三哥脾气不好,没有忍住,不该乱砸你家的东西,等会儿让小卓赔你们一套。”
“啥玩意儿?”陈卓瞪大眼睛,“你砸的,为啥让我赔?”
“父债子偿,这话没听过?”陈广权理直气壮。
“行吧,行吧,你是老子,你厉害!”陈卓知道,老爹这是对陈广福他们彻底死心了,爱的对立面并不是恨,而是无视。
恨,代表着还在乎,无视却是彻彻底底地放下。
这个人,与他,从此是陌路。
谁会要求一个陌生人对自己有什么血脉亲情呢?
陈元春赶紧摆手,“三哥,你别这样说,我和百兴都知道你跟小卓心里难受,你要还有气,看到什么你就随便砸,没关系。”
“你把三哥当什么人了?还随便砸,”陈广权不满地说道。
胡百兴赶忙解释,“元春不会说话,三哥你别生气啊。”
陈广权无奈,“行了,我不说话了,好像我欺负你们两口子似的。”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陈广福和陈广禄却一脸的阴沉,一直没吭声的陈广喜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他们兄弟三哥是三位一体的,好事儿坏事儿都落不下他。
陈渭生道:“我陈家出了你们这样的货色,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教好你们,但我和你们的娘把你们养大对你们也是有恩,现在恩过两抵,这父子情分就断了吧。”
谭荷花尽管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可当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痛苦不已,闭上眼睛,浊泪两行。
陈广福一咬牙,站起身,指着那装铜观音的盒子道:“这就是要分家喽!那好,东西平分,以后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