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摆摆手:“昭华,今日找你是正事。”
私底下,白夫人都以对一名晚辈的方式与长孙焘相处,长孙焘非但不在意,还很是尊敬这样的白夫人。
说着,白夫人告诉云斐:“初代荥阳王军功卓著,帮助昭华的父亲击退北齐大家,平定南疆,因此受封荥阳王。”
“阿旖也是到了约莫三岁左右,才当上了川平郡主,此前荥阳王还是个镇守南疆的封疆大吏。”
“当时战乱四起,阿旖出生的那日,荥阳王还在战场上与人厮杀,而将军府被乱军闯入,阿旖和娘亲险些性命不保。”新笔趣阁
“当时帮忙守将军府的人,都在荥阳王府覆灭时被斩首了,留不下什么较为知情的人。”
“不过当时年少的梁王正在南疆历练,或许梁王知道一些消息。”
顿了许久,白夫人叹了口气:“我与阿旖交好,对荥阳王府的事情也知道不少,王妃经历了那次的灾祸之后,神智有时会不清晰。”
“有一次我赶巧在荥阳王府,王妃正好发病,又哭又闹,嘴里喊着‘明明是两个,怎么只有一个’这种话。”
“后来才知晓,王妃怀着的时候大夫说是双生之相,但生下来却只有一个孩子。”
长孙焘默默听着,对此并没有多大反应。
云斐紧紧盯着长孙焘,看起来温和不过的面庞,瞬间浮出浓重的杀意。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早已知晓些什么?”
长孙焘神色未变:“本王查过你,也查过你母亲,本王所掌握的消息,大概与你如今的猜想差不多。”
云斐显得十分激动,面上立即充血,额角青筋浮现。
他握紧双拳,最后将长孙焘狠狠地推在柱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何不说?!”
长孙焘拨开云斐的手:“所以你现在在怪一个正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没有保护她临产的妻子,怪一个正在经历生产之苦的妇人没有保护她的孩子?”
“怎么没去怪那些闯入将军府的敌人?错的难道不该是他们?反而是一个正在尽职尽责保家卫国的将军,一个正在生死关头徘徊的产妇?”
云斐深吸几口气,才憋回眼中的泪意。
他几乎崩溃了,蹲在地上狠狠地抓挠着头:“我娘亲这一生的苦难,我该找谁算?”
长孙焘道:“本王之所以压住这些信息,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是不想晏晏为难。”
“你也知九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晏晏亲缘淡薄,这世上也仅有越国公及荥阳王三个血亲。”
“若是晏晏知晓,你们兄妹很可能是与她有血亲关系的人,那叫她如何处理九畹与小茜之间的事?”
云斐冷笑一声:“所以,你屡次与我合作,不是因为你没有选择,你只是想与我保持联系,一旦这个秘密曝光,我们并不站在敌对状态,也就不会叫她陆明瑜过多为难。”
长孙焘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此事。
云斐看向长孙焘,眼底尽是嘲讽:“你可真是个好丈夫!”
长孙焘假意听不懂其中的言外之意:“那是自然。”
云斐的目光冰冷到几近无情:“当年之事,最好不要叫我查出是荥阳王故意将我娘丢弃,否则祖辈的罪孽我会叫他后人来偿还!”
长孙焘神色平静:“你这么想,无非是把风瑕与风相的事代入你母亲身上,战功赫赫的荥阳王,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怎会是风家那种淡漠自私的小人?”
云斐依旧冷笑:“否则,殿下又如何解释帝释天他知晓此事?若非有着同样悲惨的命运,怎会吸引帝释天关注我母亲的事情?”
白夫人十分精明,这事在心底兜兜绕绕一圈过后,她开了口:“都稍安勿躁,此事还需查清再做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