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多么精准的算计,才能在输了的情况下,保住那么多的百姓?
不能再得罪此人了,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韩将军在心里打定主意。
虞清欢接到信的同时,也见到了故人,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故人。
董穗背着一包袱银票,领着董实和几个心腹亲信来寻到了虞清欢。
“王妃,许久不见了。”董穗柔柔地笑了,这时的她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病愈后的她也更显温婉柔美,一颦一笑都带着柔和软,就像这江南的小雨,拂过心间田,让人不由自主也变得柔和。
“楚姐姐!”董实小跑着奔向虞清欢,这一瞬间,他的孩子心性显露无疑,可到了虞清欢面前时,他又露出一副老成的模样,站得笔笔直直的,好像为了证明自己又长大了,变可靠了。
“董小姐,阿实,你们来了。”虞清欢拍了拍董实的脑袋,柔声道,“阿实,你又长高了一些,也长壮实了。”
董实唇角挑了挑,笑意掩藏在那份老成里:“那当然!阿姐把我照顾得很好!”
虞清欢搭着董实的肩,对风尘仆仆的董穗道:“董小姐,别站着了,我们进屋说。”
这是梁州的一座大城池,流民分成几批,被带往不同的地方,安置在城门口,由驻军负责管理。
而虞清欢则跟随了老弱病残较多的那一批,只因这个群体常有病痛发生,她跟着也能更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因为她身份特殊,直接住进了城里的驿馆。
几人进屋后,董妈妈和稻香上前请安行礼:“问王妃娘娘安。”
虞清欢笑道:“嬷嬷,稻香,许久不见了,你们不必拘礼。”
一番寒暄过后,虞清欢问娴静地坐在旁边的董穗:“董小姐,我命人通知你们离开,你们怎么反而来了这里?”
董穗接过董嬷嬷身上挂着的包袱,推到虞清欢面前:“王妃,我和阿实商量过后,决定把家产变买了,那些铺子和田地都当了出去,筹得这十几万两银子,希望能为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尽绵薄之力。”
虞清欢惊讶:“先前你们拼死也要保住父亲留下的基业,怎么现在却轻而易举卖了?”
董穗温柔地笑了,她转身拍拍董实的头,道:“这也是阿实的心意。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我们享受过盛世带来的恩惠,国难当头时,也该共赴国难。况且阿实努力上进,我们有父亲和母亲给的头脑,以后肯定会挣回来的。”
董穗温柔的笑意,直击虞清欢的心,就好像绵绵细雨中,独自一人撑着油纸伞漫过乡间小路,忽然回眸时,见那田埂上有一朵紫色小花在蒙蒙雨丝中轻轻摇曳。
虞清欢整颗心都软了,化了。
就在瞬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