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娥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吓死奴家了,刚刚还以为公子们不会停下来呢!”
白黎登时迎上去,握住春娥的右手:“春娥,你这手怎么这么亮?这些年苦了你了,这样美丽的一双小手,它们本该用来侍弄花草、怀抱玉璧、享受锦衣玉食……如今你却用它来养活自己,春娥,你真的太伟大了?”
春娥眼眶一红:“公子不嫌奴家弹琴跳舞取悦男人是很堕落下贱的事情么?”
白黎连忙摇头:“不,春娥,你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怎么能说是堕落下贱呢?你比那些只能被别人养着的人强多了!春娥,跟了我吧!我给你赎身,让你做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女子!”
春娥面色微惊,但还是道:“公子不必忧心,奴家现在也是、也是幸福的。”
白黎见缝插针地道:“可我一点苦也不想让你受啊!你瞧你,晚睡早起的,多辛苦!”
……
李元目瞪口呆地听着白黎口若悬河,花言巧语油腔滑调信手拈来。
李元又呆若木鸡地看着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的春娥,在白黎面前面露娇羞,一脸感动。
李元仔细品了那一番番话,最后他懊悔地一拍手掌:“我忘了白黎这小子过目不忘,就说为什么这些话那么熟悉,原来是从他那本宝典里生搬下来的!”
李元越想越气,原本握住美人小手说甜言蜜语的应该是他,原本被美人用感动和倾慕的眼神望着的也是他,现在全都被白黎这厮抢了,风头也被他占了,自己还怎么和狐朋狗友炫耀?
思及此处,李元握紧拳头,又一拳打在白黎脸上:“我打死你个龟孙!”
白黎被打得向后一仰,等直起头时,鼻血猛地就从鼻子里流下来,他用手一揩,擦了满手满手的血,顿时也怒了,反手就是一拳:“李元,今天本少爷就跟你分个高下!”
楼子里的妈妈桑劝架不过,干脆辟了片场地让他们往死里打,还请了几个大夫在旁边时刻准备着上前急救。
而其他恩客热闹看完,又继续饮酒作乐。
在楼子里混的,谁没打过两三架,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大家都麻木了。
所以乐声开始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倒是白黎方才说的那些酸话,被大家都捡了过去,用那些话逗姑娘。
其实春娥未必有多美,但楼子里的姑娘身价都是被人哄抬上去的,有时候她们就像一种商品,追求她们的人不是真的爱她们,而是因为得到她们的话,是一种名誉权力的象征,可以拿去和别人炫耀。
就好像在说,我拥有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双鞋。
事情的结果就是,白黎和李元两败俱伤,白黎成了情场高手,而李元成了笑话。
淇王夫妇被下狱的消息,随着李元抄下的那本情话册子,从楼里瘟疫般散播开来,很快,整个大秦都知道麒麟卫“查出”淇王妃与毅勇侯有牵扯,而且很可能是毅勇侯遗孤的消息。新笔趣阁
这个消息在大秦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消息的发酵,有人开始揣测这是嘉佑帝为了除去淇王夫妇的借口,毕竟麒麟卫是嘉佑帝的人,不听嘉佑帝行事听谁。
支持长孙焘的人,开始给嘉佑帝施压,民间的舆论也是一刻都没有停息。
官府派兵镇压了几次,结果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事情愈演愈烈。
白黎捂着尚且红肿的脸,望着桌子上从《情话宝典》中找出来的信息,捏了捏眉心:“昭华这事玩大了,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事?难办!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