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问道:“主子,可决定好了在哪一日进行?”
虞谦落下一子,胜负已分:“就在太子娶妃那日吧,人多不仅嘴杂,而且手也杂,无论是浑水摸鱼,还是趁火打劫,人多都好下手。”
鬼奴桀桀笑了:“主子,还请您吩咐。”
虞谦幽幽笑道:“清婉那孩子,手臂养好了,也该多出席大场合,太子大婚那日把她带上,想必她有很多事要和小七一一计算,老夫的乖孙女怎么能结仇呢?总得创造机会,让她们做个了结。”
鬼奴会意:“主子真是高明,一个宿世仇人,两个情敌,不知淇王妃如何应对,属下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虞谦撑着膝盖起身,他负手站立于屋里的牌匾之下,望着“大象无形”几字,目泛诡光:“棋盘上的棋下完了,但老夫下了一辈子的棋还未完,鬼奴,快去布置吧,这一步,一定要走得巧妙绝伦才行。”
鬼奴拱手,很快消失在屋里。
知止居。
夜里虞清欢觉得有些热,被子踢了好几次,但不知为何,那被她一脚踹翻的被子,总能盖回她的身上。
终于在卯时的时候,她才知道缘由,只因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蜷在长孙焘怀里,长孙焘就像抱孩子一般,把她呵护住,温暖可靠如一道安全的避风港。
虞清欢安心地往他怀里拱了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珠见主人被夺走,好几次冲过来,想要靠近虞清欢,都被长孙焘一掌挥开,如此反复,明珠终于累得气喘吁吁,趴在床角耷拉着脑袋,一脸幽怨地望着已经被俘虏都不知道的主人。
它很心急,它很担心,它很愤怒,目光瞟到长孙焘的时候,瞬间变得无比凶戾。
暗夜中,长孙焘睁开眼睛,斜斜地瞥了明珠一眼。
明珠气得龇牙咧嘴,浑身的毛登时炸开,却被长孙焘一脚踹下床,头撞到床脚昏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明珠免不了抱着虞清欢的手不停地“哭诉”,但凡长孙焘看它一眼,它都能瞬间炸毛。
虞清欢随手把明珠揣进怀里,不悦地看向长孙焘:“你是不是欺负明珠了?我看它的脑袋,好像少了一撮毛。”
长孙焘捏紧茶盏,目光危险地盯着紧露出一个小脑袋的明珠:“应该是换毛吧,反正它的毛那么多,你不用在意。”
明珠朝长孙焘看了一眼,露出两颗大白牙,它调转了身体,往虞清欢怀里再钻了钻,毛茸茸蓬松松的尾巴摇来摇去,似乎在向手下败将挥动胜利的旗帜。
长孙焘的手握得更紧,刚想伸过去如法炮制把明珠从虞清欢怀里捞出来,却被虞清欢躲开了,他收回手,笑容敛了下来。
用过早膳后,长孙焘去书房处理公务,虞清欢招来阿六,把装着红肚兜的盒子抱到阿六面前,指着盒子道:“拿给薛巍,让他全卖了,所得的银子全存在先前让他开的秘密账户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大有用处。”???.biQuPai.coM
阿六干脆地应了一声,抱着盒子走了。
谢韫望着阿六一瘸一拐的身影,折扇打在肩上,有些无奈地道:“昭华,你的心意浪费了。”
“真的浪费了么?”长孙焘负手走向书房,心情分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