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大喜,冲到院子里,端起一盆菊花砸在地上,然后用一根树枝,拨散那些泥土,从里面挖了几只蚯蚓,迫不及待地用那些恢复颜色的银针扎在蚯蚓的身上。
蚯蚓不停地扭曲摆动着身体,虞清欢看了许久,蚯蚓仍然没有死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嘉佑狗影卫身上的毒,竟然可以和长孙焘身上的毒中和。
虞清欢生怕那些蚯蚓忽然死了,连泥土和蚯蚓一起捧了起来,带进屋中放入洗脸盆里,准备明日再观察一下这些蚯蚓的情况。
正在这时,她们所在的小院子外,传来江小姐的喧哗声,一路吵吵嚷嚷,招摇路过,一会儿咒骂原鸢,一会儿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咒骂虞清欢不是人,总之,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
听到这里,虞清欢把刚收拢的泥土,默默地捧了一把,悄悄跃起来,扔在江小姐的头上。
虞清欢不确定里面有没有藏匿的蚯蚓和准备冬眠的虫子,总之,那些泥土掉到了江小姐的头上,顺着衣襟滑下去。
一声惊叫,变作一阵惊叫,最后是一连串的惊叫。
最后,江小姐怒气冲冲地杀进来,见虞清欢在捯饬地上的碎片和泥土,顿时勃然大怒,指着虞清欢尖厉地吼道:“淇王妃,你为什么用泥土扔我?”
虞清欢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仅仅只有一个眼神,便把她吓得噤了声。
但因为身边跟着狐朋狗友,她又抹不下这个面子,恰巧手指包成粽子的原鸢走过来,江小姐便又把气撒在她的头上。
只见江小姐冲过去,因为原鸢不避也不让,江小姐扬起手掌就要甩下。
岂料,和以往一样清脆的巴掌声并未响起,已是原鸢捏住了江小姐的手腕,她包着纱布的指尖渗出了血,但她没有放开,任凭江小姐如何挣扎,她就是不放。
江小姐恼羞成怒,大骂道:“原鸢,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还手?!就不怕我弄死你么?!”
“来啊!”原鸢目泛冷光,如同暗夜里寻找猎物的狼,“我巴不得你杀了我,但是你敢么?!你敢么?!江小姐,你又算什么东西!你这种色厉内荏的草包也只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平时我忍你不代表我怕了你,但是从今日起,你若再敢对我不敬,我便加倍奉还!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虽然我娘是舞姬,只是原家的一个鄙妾,但我身上流血原氏的血,和所有原家人一样,和当今皇后娘娘一样,要是你敢弄死我,就是你江家在踩我原家人的脸,在踩皇后娘娘的脸!到时候就凭你,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么?!江小姐,你父亲虽贵为太傅,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傅,说起来是好听些,但是能与皇家比么?我姑母可是皇后!我奉劝你下次做事之前掂量掂量,别妄自尊大最后害了自己!”
原鸢一口气说完,几乎没有停顿,仿佛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怒火,一股脑地全都倒出来,最后,她猛然甩开江小姐的手,把江小姐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鄙薄地道:“草包!”
江小姐震惊地望着眼前浑身戾气的原鸢,她想不通,为什么软趴趴的柿子忽然变成了石头,震惊过后便是气恼,是那种被侮辱被侵犯的气恼,她猛冲上去,伸手便去扯原鸢的头发。
原鸢怎么敢?这个贱人怎么敢反抗她?!她这种人,怎配平视自己说话,她这种人,就应该被自己欺负死都不敢反抗,今日就要让原鸢这个贱人知道,在自己面前,她到底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