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夫子发自内心地称赞:“琴夫子不愧是女学资历最老的夫子,认真又负责。”
琴夫子不好意思地道:“书夫子说的哪里话,夫子是一门良心活,自然要做到问心无愧才行,别的我不敢说,但在教育学生这上面,我肯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琴夫子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因为被欺负的不是自己,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多事,只求能平平安安通过考核,回家继续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珍璃郡主嘿嘿笑了出来,她望着琴夫子,纯真又无邪地道:“琴夫子,你说话的时候好假,你这番话,珍璃都无法相信,你自己信吗?”
琴夫子面色一变,皱着眉头审视珍璃郡主,她有些惊喜不定,因为珍璃郡主虽然傻了,但有时候说话却十分有条理,她几度怀疑珍璃郡主是在装疯卖傻,然而看到珍璃郡主又咬手指,啃指甲,笑嘻嘻地玩口水那副傻样,顿时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琴夫子不愿意和一个傻子计较,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珍璃郡主,请别乱说话。”
珍璃郡主十分不服气,仿佛因琴夫子说她乱说话而生气,她抱着手气呼呼地道:“夫子欺负人,珍璃没有乱说话,明明是夫子你不诚实,你根本就是不喜欢原鸢,所以变着法儿地针对她,却还用这是为她好的借口,夫子羞羞,夫子不要脸!”
琴夫子气得不行,胸膛剧烈起伏着,而那脸色,又变回她最常见的猪肝色。
最后,她耐着性子咬着牙解释道:“正所谓严师出高徒,若是我不严格把关,怎能把你们一个个磨炼成金子?我呕心沥血想让你们变得更好,难道有错吗?其实我在责备你们时,我的心也在痛!但是我不能表露出来,你们根本就无法体会身为夫子的辛苦与无奈!”
珍璃郡主小脸皱作一团,似乎听不懂琴夫子的话,最后,她扬起小脸道:“琴夫子,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珍璃还是觉得你很假。”
“你别打岔!”琴夫子一脚踹在旁边的桌脚上,继续道,“你们别怪夫子苛责,教育学生和教育孩子一个道理,在给予爱的同时,必定要适当地严厉,太过宽容,只会纵容你们堕落深渊!”
珍璃郡主又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夫子,珍璃还是觉得你假!”
琴夫子终于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她脸色涨得通红,仿佛吞了粪一样。
然而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原鸢那边打断,只听“铮铮铮”几声,琴弦应声而断,原鸢因为坐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跌了个四脚朝天,鞋子还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她的脸上。
几乎所有人都笑了,哄堂大笑,每个人都前俯后仰,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没人看到原鸢血肉模糊的手指,没人看到她跌破了的额角,更没人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她们只觉得原鸢四脚朝天的样子很好笑,就像一只翻不过身的王八。
琴夫子表情严肃,似乎正怒火中烧,她觉得原鸢在另外几位夫子面前闹了笑话,丢了她的脸,让她以后不能再炫耀自己教导有方。
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笑,琴夫子也跟着笑,不过她的笑带着冷,带着嘲讽与轻蔑,就像看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东西一样,最后,她斩钉截铁地道:“原鸢,我知道了,你不是蠢,你根本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