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嗤之以鼻,一副看白漪初不顺眼的模样。
倒是绿猗比较冷静,她望向虞清欢的肚子,问道:“王妃……这?”
绿猗和小茜贴身伺候虞清欢,不可能不知道她和长孙焘的秘密,所以对这突如其来的“身孕”,绿猗是迷惑的。
绿猗是太后的人,虞清欢心知肚明,但虞清欢好几次给绿猗去太后那里告密的机会,绿猗都没有说一个字,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虞清欢对绿猗说不上推心置腹,但至少有给她基本的信任,所以很多事情,虞清欢也不瞒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所以出现有孕的脉象。”
绿猗想说什么,小茜宽慰她道:“相信小姐,没有问题。”
“我不担心王妃无法解毒,”绿猗道,“我担心的是要从哪里凭空变出来一个孩子,王妃,您这有孕的消息,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人尽皆知,到时候就算您不愿意,也只能逼着自己好好坐胎,否则若是被人知道您根本没有怀孕,别人必定会说你为了讨好王爷而假孕争宠。”
虞清欢道:“我不担心这些,想让一个孩子没有的方法有很多,找到机会就能送走他,让我忧心的是,这段时间都不能出门吃喝玩乐了!”
绿猗沉默,嘴角有些抽搐,
小茜起身把虞清欢弄乱的被子又整理好,然后道:“时辰不早了,小姐您先休息,有事就唤奴婢。”
说完,小茜拉着绿猗走了。
待二人走后,虞清欢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去了申思院。
那里,是谢韫住的地方,虞清欢有很多话要问谢韫,一直找不到机会,但今夜,她非问不可。
虞清欢在谢韫的房中坐了许久,谢韫才回来,他进门点了一盏灯,然后走到屏风后,把外袍脱下,只穿了身白色的里衣便走向床榻。
“没想到我们的谢公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虞清欢翘着二郎腿,下巴抵在手上,笑吟吟地审视着谢韫。
“啊!”谢韫吓了一跳,连忙从屏风上取下外袍把自己包住,战战兢兢地问道,“王王王……王妃,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谢某房间做什么?”
虞清欢笑道:“当然是来找公子你聊人生的,难不成来劫色?”
在虞清欢说道劫色的时候,谢韫窜到屏风后躲着,然后伸出个脑袋,问道:“王妃,你想聊人生的话,不如明日再来找谢某,时辰不早了,谢某正要准备就寝。”
虞清欢起身,缓缓地走向谢韫:“不,有些话,只适合在夜里说。”
说着,虞清欢从屏风上探出头,伸手扯住谢韫的外袍,用力往上拽,恶狠狠地放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否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跟王爷说我看上你了,想要跟你生猴子,看你怎么解释!”
“你这歹毒的女人!”谢韫用力地扯住外袍和虞清欢角力,他则蹲在地上缩着身子,“有什么事你快说!说完就滚出去!离某越远越好!”
虞清欢揪了他的一绺发丝在手里把玩,问道:“王爷是不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这毒能短时间让他的实力突飞猛进,但这样的后果,便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谢韫,我要你老实告诉我,因为我想救他。”
“还不都是因为你!”谢韫拽着外袍,向虞清欢怒目而视,“如果不是因为你,兴许昭华就不会只有两年的时间。”
虞清欢没想到谢韫竟然会这么轻易说出来,心,好像被埋进了雪里。
这样的坦诚,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长孙焘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所以谢韫才会毫无顾忌地告诉她。
“因为我什么,你好好说完。”虞清欢认真地凝着他。
谢韫的声音,十分平静,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这番话异常庄重:“昭华在灵山丢了半条性命,被阿零带回凉城时,整整昏迷了十数日才醒,后来阿大和阿二传来消息,说驻军中的林校尉有问题,或许会对你不利,于是昭华便喝下了禁药,日夜兼程地赶往平城救你。事实上,昭华本来就中了一种奇毒,那毒不会立即要了他的性命,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致死,他一边顽强地抗争着,一边四处寻找解药,有一次,他在南疆遇到一个大夫,那大夫给了他一贴药方,并告诉他那药方的药性可以暂时与他体内的奇毒抗衡,代价正如你所说,那便是消耗生命,王妃,昭华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