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沿的宇军在城下列阵,随时就有进攻的趋势。
“宇军数万人都在城下,陛下怎能亲身犯险!”
王纯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后路,若是宇军攻破城池,我该怎么办?
他看着李德康有了擒住他换功劳的想法,随即被自己否定。
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可能让他做皇帝。
若是这样做了,宇军走后,姓李的人绝不饶他。
等会儿打起来先躲着,等宇军进城就投降。
留下性命再说其他。
······
计尚文拿着望远镜观察城头情况,他看到一个穿皇蟒袍的人,不由笑道:“李德康在城头督战,既然他没有跑,就永远不要跑了!”
“将军,我们啥时候攻城?”
“不急,等孟翰林带来再攻城!”
计尚文笑道,“其他军队先歇息,让炮兵给敌军送一份礼!”
李德康鼓励诸将士守城,见宇军摆开架势,王纯劝他离开城头。
少顷,炮声大作,城头立刻传来惨叫,李德康庆幸自己离开的及时。
宇军开始扎营,袅袅炊烟升起。
守城的晋军一点都不敢大意,盯着宇军一举一动,他们吃饱就会进攻。
日落前,孟青云率军赶到。
部署好一切,宇军围住凤凰城休息。
第二日,宇军开始攻城。
首先是炮击。
炮弹打得城头防御碎裂,碰上的军士自然是四分五裂,城头已是提心吊胆。
按理说接下来就是一阵强攻,宇军蚁附而上,然而他们却攻的无精打采。
数百人抬着长梯呼啸,却在弓箭的射程范围外停住,拎着破虏弩点射城头守军。
这让晋军很憋屈。
他们的弓箭够不着宇军,而宇军却能将他们射死。
若是藏着不出来,又怕敌军抬着长梯爬城墙,当真是既担心又担心。
守将李辩很纳闷,皱眉道:“宇军为何不倾力攻打?孟青云在等什么?”
边上的将领也在思索,少顷,一人道:“宇军远来,怕是补给不足,那些火器用了不少,所剩无几,若是强力攻城,正中咱们下怀,凤凰城就会成为宇军的坟墓!”
对啊!
说的太对了!
李辩点点头道:“如此,咱们只需坚守,宇军就会自动退却,补给不足,粮草自然也不足,等他们撤军的时候,我们再追着屁股杀他们!”
“宇军只要敢撤退,我军就一路尾随,只等宇军露出疲态,就从容发动袭扰······那时候宇军退不能,进无力,他们一个都别想回去!”
“我们的援军也正在赶来,到时候里应外合,敌军必败!”
“哈哈哈······”
城头一阵大笑,眼睛却不时盯着宇军的大炮,刚刚炮击的恐惧还未消散,此刻的笑声只是强颜。
······
孟青云相信一战定能拿下凤凰城,但要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刚刚接到斥候来报,一支晋军正飞速赶往凤凰城,还有不到五十里。
他要在凤凰城下挖一个坑,把这支援军消灭,给凤凰城内敌军以最大的震撼。
援军到了。
领军将领是骁将常太罗,他带来了二万南晋军。
为了保命,李德康许诺太重,什么高官厚禄,美人美酒,珍珠玛瑙,官升三级······除了皇位,什么都许给他们了。
重赏之下的勇夫显得比较莽撞,常太罗看到围城的宇军也不多,他们来了还在进攻,暗想这是好机会,便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观察,蒙头就杀过来。
宇军早有准备,他们列阵迎候。
密集的箭雨将晋军冲锋不断隔断,等南晋军冲到跟前,长枪纷纷刺出。
双方胶着在一起。
这时候伏兵杀出,常太罗两旁以及身后都是宇军。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办法便是凿透敌军方阵进城。
“儿郎们,随我杀穿敌阵,入城!”
常太罗一马当先,拎枪冲锋,他身后跟这一群孤注一掷的南晋军。
箭雨一直下。
突然一簇流矢朝常太罗射来,战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三支箭射在脖颈。
战马突然倒地,常太罗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
鸟无头不飞。
常太罗一死,其他无头的苍蝇只有乱窜,各自为战。
······
“将军,我们出城去接应他们,不然就被宇军消灭了。”
城头的副将急了,李辩却下命令道:“不能开城门!敌军狡诈,这些弓箭手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就是等我们出城,然后趁势夺取城门!”
李辩料得不错。
孟青云就是这样部署的。
若是敌军想前后夹击,一部分宇军就趁势攻城。
守军只能眼睁睁望着援军被绞杀。
城头的士气更加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