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何时抢过别人的救命钱?”
丁青眼皮突兀直跳,心慌得如同丢了魂似的。
他明白东窗事发了。
孟青云一直话里有话,丁青也不是太在乎。
他一个心里想的是苏洋会找人背锅,万不得已苏洋也只能自己把锅背了,因为供出他,苏洋也没有好下场,不供出他还有机会早点出来,乃至照顾家人。
他另一个心里想的是孟青云会把这个案子压下去。
他是周兴朝的人,更是范贤的人,孟青云再怎么都得宽松处理,放他一马。
不看僧面看佛面,范相的威严不容侵犯。
早上孟青云请他吃火锅赏雪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一点,谁知现在······他是在暗示,还是要点破?
“啪!”
杜威的筷子掉在桌上。
打死他都不相信,丁青会参与这次贪墨。
现在回忆起昨天丁青的反常,再正常不过了,他是担心孟青云把他揪出来才坐立不安的。
天······这可是户部的耻辱啊!
孟青云没有回答,而是仰天长叹道:“贪婪是一切邪恶的根源,它会让自私昏蔽心智,虚伪和冷淡便嫁接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人就算富足无比,也会下意识去抢夺别人赖以救命的财物,这样的人没有人性,连畜生都不如······”
孟青云没头没脑说了一番话,然后转头问道,“丁侍郎,你猜一猜,下雪天我最想干什么?”
丁青强自镇定道:“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今日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我最想让这种畜生尝一尝饥寒交迫的滋味,让他感受一下百姓到底苦成什么样的程度!”
孟青云咬牙切齿说完,突然吼道,“来人!”
周升和一个军士进来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剥了丁侍郎的外衣,绑在街边的树上,我请他赏雪一个时辰!”
“诺!”
“孟青云,你敢?”
丁青色厉内荏道,“我是尚书的人······不,我是范相的人,你敢动我,满朝文武饶不了你!”
“带下去!”
孟青云根本不理睬,摆摆手军士就把丁青拉下酒楼。
“孟青云,你不得好死,我发誓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丁青大喊大叫,挣扎着不让军士捆绑,被周升连续打了好几个嘴巴。
“再敢骂孟大人,老子把你的牙打了!”
“我记住你了,等回到京城,我弄死你的贼配军!”
丁青兀自犟嘴,周升笑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你贪腐赈灾款,不发配到沙门岛就算烧高香了,还想弄死老子?老子先弄死你!”
说着周升拳打脚踢,然后剥了丁青外衣,把他紧紧绑在一棵大树上。
“杜大人,吃!”
坐在临街的包厢内,看着在风雪中发抖的丁青,孟青云食欲大增,连吃几口,大呼过瘾。
杜威却愁眉苦脸,毫无食欲。
案破了,却有可能给孟青云带来灾祸。
正如丁青所说,他是范贤的人,动了丁青就会引来范贤一系的疯狂报复。
杜威小心翼翼道:“孟翰林,准备怎么处置丁青?”
“我只是个查案的,怎么处置得由大宇律法说话,但我绝不姑息养奸······”
孟青云咽下去一块羊肉道,“至于包庇他,门都没有!他的罪行必须公布于众!”
杜威苦笑一下,孟青云误解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