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仇恨的目光灼热而强烈,发出无数飞刀要将孟青云吞噬。
孟青云转头对视。
这人就在辉使中,扮相也是辉人。
那人似乎被仇恨侵蚀了大脑,全然忘了此刻孟青云在和他对视。
片刻后,他忙把头转向其他地方。
按理说辉人仇恨自己没毛病,他数次率军战胜辉军,那些阵亡辉兵的家属就会把这份仇恨嫁接在自己身上,但孟青云觉得这份仇恨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到哪里,他也说不出来,或许男人也有第六感吧。
这人很陌生,也很特别。
片刻对视,孟青云就发现端倪。
这人面目清秀,嘴唇四周毫无胡茬迹象,而且没有喉结······她是个女扮男装的雌儿。
她是谁?
混在使团中有什么目的?
她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来大宇京城报?
其实这也就是电光一闪间的事,孟青云早已无暇琢磨,他得应对叶特末的怒火。
“你辱骂本使就是对毅朝不敬,就是对吾皇不敬,本使要启奏吾皇,对大宇朝进行武力封锁······”
面对叶特末的咆哮,孟青云毫无惧色。
乱叫的狗不咬人。
其实这条狗相当理性,他会先做判断咬或不咬,如果惹不起就乱叫,如果惹得起就乱咬。
孟青云直面叶特末咆哮,而后冷冷道:“是尔等对大宇不敬在先,我只是据理争辩,何来不敬之说?倒是你,做为毅使满嘴跑马车,妄揣圣意,替毅皇做决定,你这是在帮毅皇么?你这是在树敌,挖墙毅皇脚!等毅皇知道后,不把你的大使免了才怪!”
“而且做为使者,你篡改历史,说什么辉朝和毅朝是兄弟般的友情,当年两国大战,死了多少毅朝将士,难道你忘了么?他们尸骨未寒,你就把敌人当做朋友······叶特末,你这是卖国求荣!你就是个假使者,吃着毅朝的饭,却向辉朝摇尾巴······”
一阵长枪短炮后,叶特末说不出话来。
并非他不说,而是他说得越多,孟青云就会有更严厉的话对付他。
他领教过,这小子能变着花样说,所以不说为妙。
见叶特末不说话,孟青云转身瞪着刘元道:“刘元,你认为在大朝会撒泼就能起作用?妄想!我告诉你,阴山之地回到大宇手中,永远都不会放手!”
“做为辉使不懂礼数,不讲礼仪,当殿咆哮,把辉朝的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这是大朝会,是谈论这些事情的地方吗?难道你们辉朝在厨房里拉便便?”
“而且你这样做,只能让两国关系更紧张,贸易交流停滞,导致两国老死不相往来,这对辉朝有什么好处?穷不死你们才怪!哦······”
孟青云做出恍然大悟状,眼神却有意无意瞥了那女子一眼,“我知道了,你也姓刘,刘戚也姓刘······你太不厚道了,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做?辉皇还是个孩子啊······”
“你······”
这一番话把刘元说急了,他站起来要分辨,却见旁边那女子微微摇头,便恨恨道,“好一张利嘴,大宇朝君臣不和,全是你搬弄是非!”
刘元也不饶人,张口就给孟青云下套。
大宇人高兴啊!
孟青云一个人把两家使者说的哑口无言,太涨大宇人志气,尤其看到两国使者黑着脸,就有说不出的爽快。
见再没有跳弹的使者,太子乐呵呵道:“赐宴!”
没有看错人,对付外使,还得看孟青云。
······
宴会开始。
众人觥筹交错,吃得不亦乐乎。
大概吃人嘴短,使者再没闹腾,融入欢乐气氛中。
孟青云的任务就是赔使者,他自然坐在各国使者旁边,不过他的心思在辉使中那个女扮男装的人身上。
他很想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
刘元能听她的话,说明她在辉朝地位不低。
能会是谁呢?
看她岁数也就二十几岁,谁舍得让自己美貌娇娘千里颠簸?
关键是和这么些男子在一起,能放心?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刘元突然举杯道:“孟祭酒,大朝会时本使鲁莽了,本使罚酒一杯!”
“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孟青云起身也陪饮一杯。
有时候外交和夫妻吵架有些相似,床头吵架床尾和,留住隔夜仇,除非你准备两国绝交。
所以孟青云很大度碰杯,脸上全是标准的外交笑容。
“孟祭酒,明日是四国赛,我朝想增加一个项目,还望请贵朝同意。”
刘元大声道,“我朝愿意放弃参加其他所有项目,来换取贵朝同意增加项目········”
有鬼!
这事不归我管,就算增加项目,在今天场合也得去请示太子。
太子才有资格同意。
可他为什么要为自己?
仅仅为了挑拨和太子关系?
他在想屁吃!
既然判定是阴谋,就得弄清楚敌人的目的,至少得知道是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