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和我顶嘴?
还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顶嘴。
荒吉洛感到权威受到挑战,顿时火起,厉声喝道:“别人糊涂,你廖彦文也跟着糊涂?松木城重要,难道霖州城不重要么?一旦霖州城失,城中几十万百姓沦为奴隶是小事,我朝西边门户大开才是大事,敌人守住霖州城,进可攻退可守??????”
荒吉洛为不出兵找理由,滔滔不绝说了好多,但都是外行装内行。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各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廖彦文不屈不挠,再次劝道:“钤辖,其余地方不救尚说得过去,松木城太为重要,不救则会酿成大患!”
“松木城一旦有失,辉军定然直扑兔儿堡和青苔寨,拿下这两处后,辉军则一举切断霖州和霏州之间的联系,进而夺下西塞岭以及周围通道。”
“若如此,辉军扼守西塞岭,大军可直插霏州腹地,霏州城危矣!”
“退一万步讲,就算辉军没能力夺下西塞岭,也会断了霏州粮道,届时霏州无补给,军中哗变怎么办?”
“敌人这是分割霖州和霏州,各个击破,霏州若失,霖州孤立,唇亡齿寒,请钤辖三思?”
朝廷的补给都是先送到霖州,然后通过沿途城池、堡寨,再一路送到霏州。
一旦沿途城池、堡寨被辉军占领,运送粮草将变成给辉军送给养。
霏州城无粮,将士们如何守城。
不知是廖彦文的说辞打动了荒吉洛,还是他突然有了大局观,荒吉洛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地图。
良久,大概荒吉洛也感触到不救松木城的严重后果,便道:“救援松木城要速战速决,以袭扰为主,若是敌人势大,早早退回来,不可蛮干,霖州城的防御很重要??????”
廖彦文听后大喜,亲自率六千兵丁去解围。
援兵走后,荒吉洛心中十分焦急。
满脑子都是廖彦文兵败的猜想,根本坐不住,便去城头上来回打转,像极了一只到处找窝下蛋的肥鹅。
夜幕降临,廖彦文还没有送来消息,荒吉洛气恼地拍打着垛口上的砖头骂道:“也不给老子送来消息,廖彦文这货就这德性,让老子干着急!”
呆在军中久了,荒吉洛也学会了粗口。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粗口有损他温文尔雅的儒将风范,便干咳一声掩饰。
主将焦躁不安,会影响士兵心态,边上的军官党春见状便劝道:“钤辖勿恼,廖知州知兵,说不定晚些就有消息来!”
荒吉洛清楚,虽然自己是霖州兵马司老大,但将士们却唯廖彦文马首是瞻,私下里还对他指指点点。
听了党春的话不由恼怒,他觉得党春在讽刺他不知兵。
“你这厮讨打,本官难道不知道其中行行道道??????”
发了一通火,觉得心里舒服了点,荒吉洛又自言自语道,“到松木城了么?莫非全军??????”
党春却是个直脾气,似乎没有被荒吉洛骂够,张口就道:“钤辖,援军好些时日才能到达松木城,现在还远呢。”
荒吉洛恼羞成怒道:“今夜你在城头值守,不得让军士替换,若是被本官知道,饶不了你!”???.biQuPai.coM
“是,钤辖!”
党春毫不在乎,荒吉洛觉得十分无趣,便转头回去,却如丢了魂一般夜不能寐,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丢了魂的日子真是煎熬。
几天后,荒吉洛已经睡不着觉,眼睛红肿,满嘴都是泡。
他索性让人把被子拿到城头,裹着被子在城头睡觉。
春寒料峭,荒吉洛虽冻得慌,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慌乱。
说实话,现在若是辉军攻城,他还真没把握指挥。
这日清晨,荒吉洛还在城头迷迷糊糊睡觉,就听一军士喊道:“钤辖,有队伍过来!”
荒吉洛猛然惊醒,他爬起来,鼻涕马上就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