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京城泼皮头子。
以前黑虎势大,他做啥事还得掂量一下,现在不一样了。
自从黑虎被孟青云送进牢房,好多泼皮依附于他,老麻的势力瞬间庞大。
他在京城一枝独秀。
此刻,老麻正在房沂飞家作客。
他与房沂飞相交数年,合作愉快。
延坝滩的土地能被房沂飞买过去,老麻居功至伟。
如今延坝滩又有矛盾,自然少不了老麻出头。
各取所需的局,合作自然融洽。
次日,天麻麻亮。
孟府门口整齐站着三十几个汉子,刘波和骆高达混在里面,洪悦亲自率队。
客运中心的事务他交代给副手。
敢动孟老爷,活腻歪了。
若不是怕事情惹大,影响客运中心,他早把所有人都带来了。
客运中心是孟青云的产业,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倒闭。
徐杰站在队伍前面,正等着孔莹出门训话。
突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后面还有两人抬着一顶轿子。
走到跟前一看,驾车的人居然是孟氏客运中心的大掌柜王永胜。
孟青云的小姐夫。
他来干啥?
徐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小姐要亲自去延坝滩?
这时孔莹出来,她也没有想到是王永胜亲自驾车,忙微微一福道:“烦劳小姐夫了!”
“一家人的事,提什么烦劳,分内之事!”
小倩扶着孔莹缓缓上车。
徐杰急了。
小姐三月就要生孩子,这一路颠簸,如果影响腹中胎儿,该如何是好。
“小姐,你身子不方便,不能长途跋涉,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保证让东庄那帮狗东西服服帖帖!”
“我不去,则是纵仆伤人,这事会惊动龙城府,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孔莹停顿稍许,突然恶狠狠道,“我要的是一场战争,惊动整个朝廷的战争,没有主帅,怎么算战争?”
一句话让这帮大老爷们无话可说。
心里只有两个字。
豪横!
上车,落帘。
“出发!”
声音柔软的有点甜腻,似乎不是去争斗,而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
“驾!”
马车缓缓前行,后面跟着同仇敌忾的汉子。
这一行责任重大。
不仅要报仇,还要保护主母。
不知以前藏身何处,年轻的乞丐、和尚、道士突兀出现,三人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大眼瞪小眼。
乞丐皱眉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和尚不屑道:“跟着不就知道了么!”
道士没有说话,一直注目沉思,少顷道:“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你俩跟着,我去报告头儿!”
“好!”
三人分头行事。
骆水构暗暗冷笑。
我早已运筹帷幄,这次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派出几个探子,随时来报孔莹一行的情况。
骆水构带领五六十庄客,装模作样浇田。
东庄浇地,西庄前来争夺,就是抢水。
民间抢水械斗的案例好多,都是法不责众,就算死人,最后也赔钱了事。
他把所有庄客都叫出来,许诺事后人人五钱银子。
声称只要打斗就下死手,不要顾及后果,一切由房大人处理。
庄客自然高兴,人手一把铁锹。
下车,上轿。
孟家一行人沿地行进,直奔骆水构等人跟前。
骆水构率庄客严阵以待。
如战争中两军对垒,轿子到阵前停下。
孔莹缓缓下轿。
看着这个威严的大肚婆,骆水构和庄客顿时产生一种压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孔莹轻声道:“谁是骆水构?”
“我就是!”
这时候不能怂,不然提不起士气,骆水构故意恶狠狠道:“你这婆娘是谁?想干啥?”
又是轻轻一声。
“打断他的两条腿!”
不问原因,直接开打。
姐来讨说法,用的就是拳头。
“西庄的人来抢水,大家上!事后一人一两银子,给我往死里打!”
骆水构见孔莹豪横,不得已只能涨价。
当然要把抢水的帽子扣在对手头上,打架要占住理。
银子翻一番,庄客自然大喜,挥起铁锹就冲过来。
洪悦一声吼,率先冲过去。
身后的汉子拎起棍棒迎上去。
以前他们是好汉帮的精英,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对付这些农夫绰绰有余。
两帮人缠斗,不时传来惨叫声。
动如脱兔。
刘波突然启动,风一样钻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