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外农村的农民,要么跑到城里避难,要么被白炎教的人杀死,要么被裹挟着参加了起事——原本种田的人都没了,田地自然也就抛荒了。
只见这在南方肥沃的土地上,却没长着多少庄稼,却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
如今是深秋季节,按正常的年景都快收获了,想要重新播种肯定是来不及了,眼瞅着这一带,就是颗粒无收的局面……
要知道,泉州附近还是受白炎教质量波及最小的地方,福建其他地方的形势只会更加严峻,而不会更加良好。
看样子今年朝廷又免不了赈灾了……
而福建原本就是朝廷粮仓之一,这里都没了粮食,那还能从哪里调粮呢?
恐怕还得从江南那边想办法……
所以说这就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福建的白炎教启示,却搞得江南道又出钱、又出人、又出粮……
看到这样的场面,萧文明又禁不住的叹息起来了:“这事儿都怪我。怪我,没能早早抓住那些个白炎教的头目,把局面给搞烂了……否则何至于弄到现在这样难以收拾呢?”
毅亲王却十分坦然:“你怎么又来了?我早就说了,这世上有些事情能做好,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做不好的。要是想着努力去做,就能把事情做好的话,那这世上,也就不存在难办的事了……我不是让你泄气,其实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那也就够了。可如今这世道能做到这一点的,还剩下几个呢?”wap.
这几句话说的虽然有些消极,却是毅亲王这将近五十年政治生涯的经验和体会,就算是不对,那也基本上接近真理了。
就这样,众人一行浩浩荡荡,很快就来到了泉州城下。
泉州城不同于福州,是一座纯粹的商业城市,但同属商业城市,他又不同于江南道的苏州城。
远远望去,一圈城墙倒也高大挺拔,城池附近也有不少巡哨的士兵,眼下白炎教之乱,尚未完全平息,巡视的人马多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泉州城却并非是最近才开始这样守卫森严的,一直以来泉州的关防就抓得很紧,一开始倒不是为了防止有人攻入泉州城的,反过来却是防止在泉州海港的外国人,秘密潜入大齐朝内部为非作歹的。
大齐朝挺对外关系处于一种折中的状态。
既没有像历史上的唐、宋那样的完全开放,也不会像明、清那样的闭关锁国,在受到朝廷控制之下,还是允许相当程度的对外交往的。
这就相当于把过来经商的外国人关在鸟笼子里头,可以让笼子里的鸟发出声音,饮水取食、观察四周,但鸟就是没法从笼子里面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