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战中,奥丁和他的神枪是杀死黑王的主力,而在战争的后期,奥丁以及他的追随者开始对其余参战的龙族提起了屠刀,那是一场大混战,刚刚推翻黑王统治的龙族与混血种厮杀成了一团……”
“最后的最后,因忌惮于奥丁的那把禁忌之枪,幸存的龙族们开始退隐于黑暗中,而根本没有直接参与这场大战的长老会则在战争爆发初期就消失匿迹,在这样的情况下,历史的舞台从龙族手中转移到了混血种手中。”
“一直到奥丁消失,残存的龙族才渐渐重现,但那时混血种已经崛起,这又是一场漫长的对抗史。”
“这差不多,就是当年的真相”
这是一个不算短的故事,但茶水室内的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
“奥丁,最终去了哪?”恺撒代其他人问出了这个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
某种意义上,奥丁可以被视为混血种的始祖了,这样一位在最终之战上担任主力的存在,最后去了哪?
他的出现让恺撒他们看到了混血种打败龙王的希望。
即使是死了,他那把禁忌之枪遗落去了何处?
“本来这是无人知晓的隐秘,但现在……”夏弥一顿道,“根据我们的推测,他先是被赐予他力量的人囚禁了,而后又被他的弟弟洛基篡夺了力量,洛基也就是当年‘杀死’了师兄父亲的人。我们怀疑他在选拔血统优异的混血种,组建属于他的英灵殿,当年导致夏之哀悼惨剧的幕后黑手不是长老会,恐怕就是他了。”
“……听上去是屠龙者终成巨龙的典例。”恺撒沉默了会道,却已不再指望这位能成为他们的盟友。
“长老会,英灵殿……到底有多少藏在黑暗中的势力?”源稚生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
“父亲大人之前私下与我说,他有种感觉,龙王都是被唤醒的,从青铜与火之王到大地与山之王再到白王,每位龙王的复苏恐怕都在某些人的时间表上。”源稚女开口缓缓道,“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白王。多年以来,蛇岐八家一直死守着白王的秘密,就是担心有人会想要唤醒它,跟它交换力量。可这个秘密最终还是泄露出去了。”
“赫尔左格的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准确,而在他之外还有那个叫邦达列夫的人,他们每个人对白王的了解都已经超越了蛇岐八家,单靠研究神话和古代记录是没法知道那么多的,必然是有人告诉他们的,他们背后还有其他黑手。”
“龙王的集体苏醒不是巧合,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这几千年来悄悄布局落子,现在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蛛丝马迹。”
源稚女目光冰寒道,“不管他们是谁,我们不想死,不想身边的人死,就必须让他们死!”???..Com
“稚女说的对,我们的敌人很多,可我们也不是孤家寡人。”路明非轻声道,“而且我们的敌人可算不上是一心。送他们去死,是我们唯一的仁慈。”
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此之前,秘党从来不相信有人能够操控龙王的复苏,可赫尔左格的出现已经证明了人类的确可以做到。
现在所有的情报都在指向一点,有不止一个藏在黑暗中的势力在引导着龙王们归来,可他们的最终目的未必是迎接龙王归来,而是……谋夺权力!
就像赫尔左格一样!
“芬格尔师兄。”恺撒忽然道,“你还记得当年的冰海事件吗?”
“当然,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芬格尔平静道。
“冰海事件发生在北极圈内,赫尔左格的天鹅港也位于北极圈范围,这恐怕不是巧合。”恺撒沉声道,“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了敌人的大致方位。”
这话让大家精神一振,目前情况最麻烦的是他们知道了敌人的存在,可敌暗我明的情况十分棘手。
“北极圈……这个范围太大了。”芬格尔皱眉看向师弟,“你能不能将这个范围缩小、精确?”
路明非摇头道:“我也只知道长老会确实在北极圈有基地,但具体在哪我也说不上来。”
“你不是从未来来的吗?”
“从未来来也不代表全知全能啊,这帮家伙在这几千年里简直退化成了老鼠,贼能藏。”路明非无奈道。
“说起来,让我们看到未来的,有没有可能是长老会?”
“想啥呢,我都没这个本事让你们看到各自的未来,撑死记忆共享下,那帮家伙哪里的资格?”路明非撇嘴。
“那到底是谁在推动这一切?还有第三方势力?”源稚生问道。
“你们应该问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从未来回来的。”芬格尔突然道。
众人一凛,这的确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并不是凭自己的力量回来的。”路明非缓缓道,“送我回来的人,和让你们看到未来的人,应该是同一个家伙。我暂时弄不清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以我的猜测,她恐怕是在做一个实验。”
“实验?”
“观察实验。人类能以实验之名观察动植物短暂的‘一生’,真正的神灵自然也能观察人类短暂的一生,以此作为实验样本。”路明非平澹道,“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之所以让你们看到不同程度的未来,是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会怎么做,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众人互相对视,都看到了眼底的沉重。
相较于隐匿在黑暗中的长老会和洛基,这样一位自如操控着时光流转的神灵更让他们感到无力。
“不用担心,虽然她大概率不会成为我们的盟友,但至少也不会是敌人。”
路明非低声道,“某种程度上我们都应该感谢她,是她让我们拥有了重来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这是双赢。”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源稚生与源稚女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温柔如水。
恺撒看向了楚子航,前者耸了耸肩,后者无奈摇头,转头看向夏弥,夏弥微微一笑,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唯有芬格尔大眼瞪小眼,都囔着这位偏心搞特殊化对待啊。
他是在场人中唯一没有看到任何未来的人。
路明非坐在那没看任何人,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方位,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正要开门离去,可在场中除了路明非竟是无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她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转过身,眉眼弯弯,似在轻笑。
路明非目光转向门把手,似乎在说麻熘地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