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入室的贼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主人的到来,正兴致勃勃地喂松鼠,彼此气氛和睦的交流。
昂热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嘿!昂热!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英俊帅气的小贼扭头打招呼,满脸“老友重逢”的欢喜。
昂热不说话,反复地打量小贼那张脸。
这是个太过英俊的男人,金色的长发,海蓝色的双童,高挺的鼻梁和很有男人气的微须,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体格健壮曲线完美,因为常年锻炼于阳光和海风中,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大开的领口处暴露出他形状完美的胸肌……
不得不承认,这方面恺撒和他亲爹异常相似。
庞贝·加图索,一个感情观渣到副校长都自愧不如的男人。
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女人追着他满世界飞,只为欣赏他夹着冲浪板在沙滩上奔跑的身影。
“这位是?”昂热看向坐在庞贝身边的神父。
“这位是梅主教!”男人揽着神父的肩膀,一脸我们可熟了的表情。
神父笑容自如地抬手将肩膀上的爪子一根一根扳开,看向昂热身后:“初次见面,昂热校长,请问我的小来昂纳多还没睡醒吗?”
昂热童孔瞬间收缩。
“噢!”庞贝惊讶道,“主教先生您还认识我们亲爱的副校长吗?”
“那是一场美丽的湖边邂后。”神父笑眯眯道。
昂热目光死死锁定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的真实年龄是外貌的数十倍!
庞贝这个蠢货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昂热却敏锐地从他的衣装,以及对守夜人的称呼,猜出了他的身份。
副校长口中的“最后一个闪族人”,自称曾直面过上帝的未知存在!
“请稍等,我叫人帮您催一催那个怠惰的家伙。”昂热收起折刀,坐在了两人对面,微笑着拨通了电话。
“喂,是曼施坦因教授吗?麻烦你去阁楼找下副校长,告诉他,他等了很多年的客人登门拜访来了,就在校长室。”
昂热挂断电话,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温度和厚度都刚刚好。
庞贝很体贴地提前斟满了一杯醇厚的红茶等着他,虽然是用他的茶叶招待他。
“阁下是来拜访来昂纳多的吗?”昂热微笑试探道。
“我来引他去参加一场祭典。”神父笑容不减,口吻带着澹澹的遗憾,“我在这世上没什么熟人了,难得有个沾亲带故的,就想着带他去见见世面,历史总是需要见证者。”
昂热肃然道:“能否问下,是什么样的祭典,介意多一位客人吗?”
“昂热校长也有兴趣?”神父笑眯眯道,“不过想来就算没我的邀请,这场祭典怕也少不了你的身影。”
昂热目光微凝道:“祭典……难道是在日本?”
“真是敏锐。”神父赞叹道,“难怪贵校能教出那么优秀的学生。”
“昂热,他说的是我儿子!”不甘寂寞的男人挤进了两人的交谈中,眉飞色舞道,“主教先生对我儿子真是赞不绝口!真羡慕我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哦?阁下见过恺撒了?”昂热问。
“见过两次,第一次可谓记忆犹新。”神父感慨道,“我从事传教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放火烧我的教堂。”
昂热目光茫然,寻向一旁的恺撒他爹。
“额,你知道的,男孩子总有一段难忘的叛逆时光。”庞贝耸肩,轻描澹写地带了过去。
“那是在他母亲的葬礼上,总体而言,其实是一个善良而倔强的孩子,孤独地与周边的世界对抗,错的不是他,是他的家长。”神父先生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然我已经送他去上帝面前致歉了。”
昂热暗自擦了擦汗,“不知道主教先生在哪座教堂,有时间我也想去拜访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位虔诚的教徒。”
“前些年跳槽了。”神父严肃表示,“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说来我最近对佛学很感兴趣,昂热校长有兴趣一起钻研下?”
“我也对佛学很感兴趣!”庞贝欣喜地跳了出来,“我前段时间去XZ参加了藏式佛教的心灵之旅的活动,可惜被我那愚蠢的弟弟中断了。”
望着某人一脸的愤愤不平,昂热面无表情地揭穿他道:“心灵之旅?你指的是那场讨论双修和欢喜禅的座谈会吗?”
“昂热,你怎么知道,你也是会员吗?”庞贝不由惊喜,彷佛找到了同好的表情。
昂热深呼吸。
“你这混蛋,不跟某个超模在床上打滚,跑我这里来干什么?”昂热冷冷地说
“还用问么?当然是因为我儿子失踪了。”庞贝叹气道,“说起来一直没来参加过他的家长会,第一次来就是为了这种事,真叫人难过啊。”
“可我以为来的人会是弗罗斯特·加图索,而不是庞贝·加图索。”昂热直视庞贝的眼睛,略带挑衅的表情,“你和恺撒的父子关系有这么好吗?”
庞贝·加图索。
恺撒·加图索的父亲,加图索家现任家主。
弗罗斯特在校董会中的席位实际上归他所有,只是因为他浪荡地在世界各地漫游,很难把会议通知送到他手上而已。
而弗罗斯特也确实是铁腕人物,除了在昂热这里有点吃不开以外……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架空了庞贝,把家族大权握在手里,并且令家族事业蒸蒸日上。
很难想象加图索家族没有弗罗斯特会变成什么样。
就目前来看,下一代家主恺撒·加图索是和这一代家主庞贝·加图索同出一脉,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们父子关系绝对没问题,他过生日我送他设计师签名版的布加迪威龙。”庞贝信心十足,“他只是处在叛逆期,最终他会知道我是个好爸爸的。”新笔趣阁
“呵呵,一个好爸爸可不会放着妻子的葬礼不参加,转头去追一位国际超模。”神父先生乐呵呵道。
昂热一惊道:“阁下与加图索家族很熟吗?”
“不熟,只是正好受邀为凯撒·古尔薇格的母亲主持葬礼。”
“哦,这种说法真叫人难过。”庞贝一脸忧伤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另外我儿子的名字是恺撒·加图索。”
“抱歉,我对渣男过敏。”神父委婉道。
“别这样,上帝说过,十个男的九个渣,剩下一个渣中渣,只是他们没我这么卓越的条件。”
庞贝努力试图证明他和大众之间并无区别。
唯一划分开他和大众区别的,是他家那些臭不可闻的钱。
神父则义正言辞道:“虽说是我前任,但我还是要为他发次声,上帝没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