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面露难色到:“我们的力量不属于这个时代,很难定义划分。而bug之所以是bug,就是因为专长某一方面,且达到了极致。诺恩斯手握秘钥时,即使是昆古尼尔也很难伤其分毫,但她的攻击手段过于单薄。”
“同理,昆古尼尔的锁定与贯穿也是bug级的,却不擅长守御。”
“当然了,旧时代的余晖再是光辉璀璨,也动摇不了新世纪的太阳。”
神父笑着补充。
路明非笑眯眯到:“哪里哪里。对了,‘奥丁’拥有改变局部世界线的力量吧?这份力量来自第四太阳纪?”
“是的,第四太阳纪拥有改写局部世界线的力量。”神父目光复杂到,“正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改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才让第四太阳纪的生灵彻底绝望,最终意识到了命运的不可逆,在极尽扭曲中诞生了这把誓要贯穿命运的bug武器。”
路明非喃喃道:“命运的……不可逆?”
“是的,命运的不可逆,当你自诩改变命运时,又怎能确定这不是命运本身的一部分?”神父双手合十,十字架悬于身前,深色悲悯。
路明非遥望依旧无光的夜幕,沉默良久,似乎在思索神父的问题。
他忽然道:“差点被你带进坑里了。这问题完全没有意义,不管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只要它按照我希望看见的轨迹走下去,那它就是好孩子。”
“我有位长辈说过,好孩子就该被原谅。”
“而坏孩子,自然要打屁股。”
……
……
“不要急,再等一等,等他们更靠近过来。”
楚子航和夏弥背对背,挥舞村雨,红亮的刀刃将来犯之地一一斩成两截,圣剑则在夏弥手中。
这把诺恩斯口中“也就劈劈柴”的仿制品哪怕是残缺的,锋利程度也胜于村雨,砍扑上来的死侍如砍瓜切菜,果然是“劈柴”神器。
大概在诺恩斯眼中,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撑死也就划分在“柴木”的行列,可能还有所不如。
此时成群的黑影将他们团团包围,它们挥舞着惨白枯瘦、宛如鸟爪般的手,不时和刀锋交错而过,闪过一连串火花,可想而知被这些手摸到的结果会是什么。
芬格尔则不知去向,在黑影的嘶吼声从黑暗中传来时,这家伙就和兔子一样蹦了起来,闪没影了。
他们手中没有枪械武器,只能靠手中的冷兵器,局势越来越被动,因为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根本看不见尽头。
“就是现在!”夏弥咬牙低吼道。
楚子航挥动村雨砍退一个黑影,闻言君焰领域再度被激发,领域结节边缘发出炭火般的微光,黑红色的气流在领域气界边缘游走,像是无数半透明的蛇。
而后是尖啸的风声,宛如立身于龙卷风中心时听到的风声!
他们的头顶似乎在孕育着风暴,风眼正在吞噬四周所有的空气,其他地方的气压疯狂下降,这是夏弥的风王之瞳。
风王之瞳的领域不仅在抽取空气,同时也将君焰领域的热流一并席卷,双重领域的融合,仿佛一道火蛇摇曳着吐露蛇信,猛地扩散席卷向四周!
携带着高温的气浪掀翻了一切!
极高的温度和极烈的火焰在强风的扩散下笼罩了周边所有的黑影,点燃了那腐朽的身躯,将一切都烧熔!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声在火海中响起。
四周一时间只听得到燃烧的爆响,还有他们剧烈的喘息声。
周遭被清理出一片巨大的空白区域。
楚子航回味着刚才的感受。
在刚才操控君焰的过程中,那股精神力量让他对于君焰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他从来没有这样细腻地感受过君焰。
以前他释放君焰就像扔凝固的汽油弹,可这一次他却充分感受了火元素的活跃。
根据这份感受他因势利导,将领域内的一切火元素抽离、压缩到了极致,堪称他有史以来释放的最强君焰。
夏弥拍着胸脯,喘了口气。
就这一切都暂时告一段落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地上窜出!
它躲在同伴的尸体下,没有被火海烧熔成灰,虽然身躯也已残破,可这种怪物根本不知退缩!
“小心!”
夏弥猛地撞开了楚子航,惨白色利爪从他们之间擦过,在女孩肩上留下一道血痕。
夏弥抬手一剑捅入黑影心脏,猛地一绞,绞碎了它的心脏。
他们来不及做战后总结,威严如海潮的气势苏醒了!
被定格的神恢复了行动,立足于大厦之上,俯瞰着脚下宛如蚂蚁的两个人。
他的手臂再度如弓一般缓缓打开,代表命运的丝线瞬息连接在了枪尖和夏弥之间。
楚子航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挡住它!BIqupai.c0m
时间再次陷入凝滞般的状态,他的思绪被拉长了无数倍,那支锁定命运的长枪看似慢悠悠地向他们飞来。
他看到了那把枪,拼命想举起剑鞘,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缓慢。
他看得见,却无力改变被书写的命运,哪怕他得到了与昆古尼尔对应的神器。
正如诺恩斯所言,不是谁得到了神器,都能走上封神之路的。
“不!”
长枪将他于夏弥一并贯穿。
游戏重启。
……
……
芬格尔睁开眼,转身看向身后两。
“额,你俩又挂了?”
“嗯。”夏弥不好意思地吐舌道,“洛基锁定了我,师兄挡在我前面,结果我俩被一枪贯穿了。”
“哦哦,鸳鸯串啊!”芬格尔赞叹道。
“去死啦!”夏弥没好气道。
芬格尔转头看向楚子航,挑眉道:“咋了师弟,这就伤心气馁了?”
“我……看得见昆古尼尔投掷而来的轨迹,却根本无力改变。”楚子航低沉道。
他一直认为自己早就将那种无力感从人生中抹除了,可当他再度面对过去的噩梦,他才发现什么都没变。
即使他长大了,即使他得到了对抗命运长枪的武器,可他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把长枪贯穿他所喜欢的女孩的心脏。
他一直认为有些事拼命才能做到那就拼命去做。
可如果拼命也做不到呢?
一根点燃的烟被塞入楚子航的嘴里。
芬格尔又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吐了口青烟,叹气道:
“师弟,我真不理解你在想些什么玩意,这才第几次你就气馁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为重来一次付出毕生一切吗?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后面还用我说?”
“免费的东西放在眼前,那不可劲白嫖?一看你就没参加过学生会的宴会,凯撒那土豪每次都准备一堆澳洲龙虾,我和师弟都是空着肚子去的,不要不好意思,该白嫖的时候就要白嫖。”
“说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患得患失、优柔寡断起来了,曾经那个狮心会会长被妖怪吃了吗?”
“难道说……你钢铁般坚硬的心被师妹的温柔乡给腐蚀了?”
分享完白嫖学,芬格尔突然意识到了,他怒拍大腿,痛心疾首道,
“师弟啊,你怎能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呐!速速振作起来!还我那个冷面无情楚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