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市跑马地“仁心医院”三楼。
由于刘海的命令,医院解除禁严,此时所有警员都到了这里。
过道内,军装警员、PTU、甚至是交通队制服人员,皆能看到。
一位四十几岁,皮肤黝黑,打理倒是不错,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在两名便衣的带领下,行走于过道。
心里,压力巨大!
在他眼前一个又一个身穿制服的卫士,此时给他感觉就像地狱中的狱卒一般骇人。
特别是一些警员好奇向他看来时,更让他全身不适。
还好,并未走太久,带路警员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开门道:
“徐医生,请吧。”
“麻烦两位阿sir了。”
男人赶紧露出笑容,朝两人笑了笑,随即步入病房。
只见病房里面,人员极多,整间病房都快满了,或坐或站。
这里的人和过道又不一样,少部分身穿便装,大部分穿着制服的人,皆不是普通警员制服,肩头职衔多颗星星,昭示着这票人职务极高。
“sir,徐医生来了。”
随着一名便衣的报告,病房内的人自动让出道路,直到病床前。
此时,病床坐着两个人,一名便衣,一名制服。
男人就认识一位,身穿制服的,正是他们跑马地这边的警署署长,听说叫刘sir。
礼多人不怪,抱着这个心思,男人正打算主动开口打个招呼。
但那名便衣男人先开口,声若洪钟喝道:
“徐鸿飞,你的事犯了。”
“啊?”
徐鸿飞听得,身子一个激灵,但还是马上稳住,看向便衣,迷茫道:
“这位是?”
“我叫雷耀阳,港综市高级警司,旺角警署署长!”
便衣男人自我介绍,缓缓起身,那双眼睛好像鹰隼一样锐利,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就在十分钟前,我们警方已经在登士达街抓住了逃跑的犯人。”
“而后,我们马上进行了突击审问。”
“那名犯人已经招认,你徐鸿飞就是他的同谋,他这次之所以能够逃跑,你可出了大力气啊。”
直率到极点的话语,瞬间将徐鸿飞震住。只见徐鸿飞额头汗水溢出,慌忙道:
“sir,雷sir,我冤枉啊,那陈风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能相信他。”
“我是一个医生,还是医院主任,每年活人不计其数,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雷sir”
徐鸿飞情绪很激动,显然是相信了雷耀阳的话语。
毕竟在他这样的白领人员看来,一个囚犯想要逃离警方的围追堵截,很难做到,被抓了完全能够说得过去。
看着徐鸿飞疯狂解释,房间内所有人都面无表情。
唯有雷耀阳,又一声质喝打断道:
“没有合谋,你为什么知道逃犯的名字,我们警方并未公布,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徐鸿飞一怔,汗水流得更多,开始用手擦汗,过了足足有十几秒,方才激动道:
“文件,对,我从文件上看到的,上面写了犯人的名字。”
“是吗?”
雷耀阳冷冷一笑,沉声道:
“你刚刚都已经说过了,你是个很好的医生,每天活人无数,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你每天要看的病人不计其数。”
“每个病人都有名字,而赤柱犯人要过来就医,事前两天申请。也就是说,你就算看过,也是两天前刚看过。”
“陈风,这么普通一个名字,你记这么清楚?”
我.…
徐鸿飞还想解释什么。
雷耀阳却突然从病床站起,大踏步上前,大手伸出,猛的一巴掌扇向徐鸿飞的脸。
啪!
噗…!
突如其来的一下,将徐鸿飞扇得转了一圈,喷出一口老血。
房间内的人,无不震惊,跑马地警署署长刘海更是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一开始被雷耀阳嘱咐,等到徐鸿飞进来之后,由雷耀阳主导问话,众人只要不苟言笑,看着就行了。
说起来,刚开始问话也还很好,雷耀阳连诈带糊,连刘海都看出这个徐医生有点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哪儿想得到,雷耀阳没选择慢慢问下去,直接上去就动手了,这,可太意外了。
如果事后发现是误会,雷耀阳即便是署长,也讨不了好啊!
再看雷耀阳,双手已经抓住徐鸿飞的衣襟,气势汹汹道:
“你这个王八蛋,敢帮犯人逃走,你知不知这么做,后果有多严重。”
“我实话告诉你,陈风被我们警方抓住时,刚从一处民居出来。他为了逃跑,暴力入室,用酒瓶捅伤了一家五口。那一家人最小的只有五岁,最大的七十岁,现在全都进了医院!”
“如果他们醒不过来,这笔账你要背一半,法官最少判你三十年。”
徐鸿飞先是挨了一耳光,又被雷耀阳抓扯着咆哮,脑子嗡嗡,但不知道为什么,雷耀阳的话他却听得无比清晰。
三十年,三十年!
这个数字,好像魔咒,在他脑中不断回荡。
“千万别觉得我们警方是傻子,警局有三宝,专门对付一些嘴硬的犯人。三宝一出,连铁人都扛不住,你他吗是不是要试试啊?”
“陈风敢供你出来,那他就一定不是胡说八道,因为他见识过我们警局三宝。如果我没猜错,你收了他钱。”
“承不承认都不要紧,我们只要查完你的账户,一切都清楚了。”
“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不是要求你说什么,是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肯说,我当你自首,到时候无论再大的罪,由我们警方向法庭为你求情,加上自首情节,至少减轻一半的刑期。”
“你他吗考虑清楚吧。”
话罢,雷耀阳双手用力一掷,直接将徐鸿飞摔在地上,非常凄惨。
徐鸿飞被雷耀阳一番操作后,周身都痛,而比起身上的折磨,心里的恐惧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