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庸喝下最后一杯,雷耀阳自恃体格够好,也有些扛不住了,带着微微醉意话语道:
“骆爷,最后我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家里还有点事忙,就先走了。”
骆驼早就喝得昏沉沉,今天他生曰,敬酒的人不计其数,虽然他每次喝一口啤的,但人太多了,还是顶不住啊。
听得雷耀阳这话,骆驼打起精神,赶紧话道:
“雷爷,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什么事都可以明天再做嘛。吃好了不要紧,楼上还有牌局,要不玩两手?”
“哈哈哈,阿骆,你喝醉了吧。我这位小老弟可是赌神,他入场玩牌,谁敢和他玩啊?”
孙庸很少能找到人和他拼酒量的,今天遇到雷耀阳,喝得十分尽兴,大笑话道。
说着也同样提出告辞道:
“那,阿骆,这次我专程从台湾飞过来向你拜寿,寿礼也送了,寿饭也吃了。下午五点的飞机回去,我也该走了。”
“老孙,你也这么急啊?”
骆驼大着舌头,依旧保持着理智,问话道。
“人在这个位置,身不由己嘛,你是东兴龙头,应该很明白啦,走啦!”
孙庸很直接,猛的就从座位站了起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走,潇洒而无理。
虽然有两人告辞,但其他人,如颜老、原青男还各有心思,并未打算离开。
骆驼也不勉强,话语道:
“雷爷,我送你!”
雷耀阳看着骆驼欲要起身,却是半点也不站起来的样子,心知他恐怕喝得有点多,扛不住了,摆手道:
“不用了,骆爷,都是好朋友,这么客气就不好了。”
“那好,我叫…”
骆驼也不坚持,左右张望,很容易就看到不远处一桌所坐的乌鸦。
乌鸦今天没少喝,但是吧骆驼生日关他个吊事,他倒是也没有喝醉。
骆驼大声喊话吩咐:
“乌鸦,来替我送送雷爷。”
乌鸦不喝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立马起身走了过来:
“雷爷,要走嘛?”
“是啊,该走了。”雷耀阳点头。
乌鸦明悟,很乐意送雷耀阳一行,话语道:
“好,那我送你们。”
雷耀阳三人可不像孙庸那么无理,这才向首席上的人,不是人的不算,一一告辞缓缓起身离开。
“雷爷,走啦?”
“雷爷,这么早就走啊,多玩一会儿啊。”
和来时一样,许多宾客和东兴的人注意到雷耀阳,纷纷打起了招呼。
雷耀阳喝得不少,也没心思慢慢招呼了,大踏步走出酒店。
出得酒店,只见门口或是三五成群,或是聚成一团,大多还在闲聊打屁。
还有一些人,吐得厉害,大庭广众蹲在门口,人事不省,非常丢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很大一群人围着,大声嚷嚷不断,不时还高举双手喝彩。
“打,打死他。”
“上啊,飞全,我支持你。”
“南哥,他快不行了,就差一点,加油啊!”
雷耀阳本来不愿意多事,可喊叫声震耳欲聋,隐隐还能听到陈浩南这三个字。
不由停住脚步,吩咐道:
“乌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何勇,去看看。”
乌鸦马上吩咐亲信手下,他身后的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道。
那汉子听命,眼睛完全看向前方,根本不管四周的人,横冲直撞,很快就冲进了人群。
“乌鸦,你这小弟不错啊。”
雷耀阳赞赏一语,凭他的眼力,很容易看出汉子很是勇悍,绝对是把好手。
“耀阳哥,你不知道吧,这是乌鸦最得意的两名门生,近半年来在道上声名攀升极快,还有一个好像叫什么坏脑”
丁瑶轻笑,有些不太确定,为雷耀阳解释道。
雷耀扬见丁瑶解释,立马叫过身边另外一位瘦小的小弟道:
“还不快叫人。”
那小弟满脸笑容,恭恭敬敬道:
“雷爷,丁小姐抬举了,不过我确实叫坏脑。”
雷耀阳看着这小弟,这不是原著中自己的小弟嘛?
没想到现在竟然跟了乌鸦,倒也没便宜外人!
雷耀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气道:
“恩,不错,好好跟着乌鸦,一定有前途。”
年纪不过二十几岁的坏脑很激动连忙答道:
“是,雷爷,我知,雄哥一天是大哥,一辈子都是我大哥。”
“你这小子!”
乌鸦听得也开心,表面却是满不在乎。
“老大!”
这时,那何勇已经跑了回来,面不红气不喘,话语道:
“是洪门的人搞事,有两个人在里面单挑。一个是洪乐飞全,一个是洪兴陈浩南。”
“恩?”
雷耀阳听得这话,眉头一皱。
乌鸦可知道前不久陈浩南刚惹上雷耀阳,自己虽然没说什么,其实也记下陈浩南这个名字,准备有机会在道上碰上,就收拾他一顿。
现在,可不正是好机会嘛。
乌鸦很精明,立马摆出一副震怒面孔,大声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是我们龙头摆寿酒,陈浩南敢在这里闹事。”
“何勇叫人,进去把陈浩南给我抓过来!”
“是,老大!”
何勇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等等…”
雷耀阳赶紧叫住,在乌鸦疑惑的目光下,小声道:
“那洪乐飞全我认识,是个不错的小子。”
“明白!”
乌鸦立马心领神会,补充吩咐道:
“就把陈浩南抓过来就行了,其他无关的人,不用动。”
得到自己老大的吩咐,何勇办事非常得力,随意朝四周招呼了几声,便叫过来几十号人马。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是东兴主场,东兴在场的人最多。
听到五虎之一的下山虎叫人办事,东兴小弟们还不赶紧站出来,露露脸也好啊。
而乌鸦另一位亲信坏脑也走了上前,怕何勇不会说话,大声道:
“兄弟们,今天是我们坐馆大寿,现在有人捣乱,我们~该怎么办?”
“打!”
“杀了他。”
“抓起来。”
回答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同样的,就是要对捣乱的人动手。
“好,看到那里了嘛,捣乱的人是洪兴的,叫什么陈浩南。乌鸦哥有令,老大大寿,不亦见血,马上把他抓过来。”
坏脑很会说话,鼓动着东兴小弟们的情绪。
“靠,抓他。”
“让让,都让让,东兴办事。”
有了准确的命令,几十号东兴小弟在何勇的带领下,大呼小叫驱散围观者,很快就进入了现场。
此时,陈浩南和飞全的确战在一团,两人皆是鼻青脸肿,明显受伤不轻。
我踢你一脚,你打我一拳,喘着粗气,似乎双方力道都耗得差不多了,处于僵持中。
“谁是陈浩南?”
何勇看着还在打的两人,站出两步,大声喝道。
看到东兴一群人来势汹汹,陈浩南和飞全同时停手。
由陈浩南开口,丝毫不惧道:
“我就是,什么事?”
“抓起来!”
何勇根本不予解释,吩咐的同时,自己也朝陈浩南扑去。
“啊?”
陈浩南没曾想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而何勇足足一米八五的身高,三百来斤的体重。
突如其来这么一扑,一下就将陈浩南按倒在地。
其他东兴小弟赶紧跟上,五六只手几乎同时按住陈浩南的手脚,按得他动弹不得。
“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
在场也不是没有洪兴的人,除大天二未在场外,山鸡、蕉皮等,还有一些话事人小弟,纷纷质喝起来。
飞全眉头微皱,被几个小弟围上问候,也想要说几句什么话。
毕竟飞全这人,也算是光明正大,虽然和陈浩南打斗,却不想别人插手啊。
而这时,一道洪亮稳重的声音扬出:
“飞全,你在这儿做什么?这么久没见了,走,陪我聊聊。”
“恩?”
众人寻声看去,来者正是雷耀阳一行。
而大部分人都没想到,威慑天下的雷耀阳竟然认识飞全,听他的口气,好像还很熟。
“雷爷,丁小姐,阿夜小姐。”
飞全看到雷耀阳,赶忙招呼。
“走吧,我出元朗回西贡,送你一程,顺便聊几句。”
雷耀阳走到飞全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话语道。
飞全有些受宠若惊,为难道:
“雷爷,我还有兄弟。”
不等他说完,飞全身边几个小弟赶紧插话,肯定道:
“全哥,雷爷让你聊聊,那你就赔雷爷好好聊吧,我们一会儿自己叫车走。”
“是啊,全哥,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会走丢啊!”
“全哥,雷爷的面子得给啊。”
飞全的小弟们好像生怕飞全不去,一个两个异口同声催促道。
“那好吧。”
飞全眼看“众意难为”,总算答应下来。
“走吧。”
雷耀阳满意一笑,揽着飞全,一行人往停车场走去。
而飞全被雷耀阳带走,陈浩南可没人带他走,一伙东兴人马推推嚷嚷,硬要拉他进酒店理论。
看起来,今天他又要丢大人了。
雷耀阳等人可不管那许多,一边走路,一边开始起了闲聊。
由雷耀阳开口,问询道:
“飞全,你不是洪乐的人嘛,怎么和洪兴仔打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想揍他。”
飞全不是一个喜欢拍马的人,根本不说冲突的起因,只是这样答道。
“哦?”
雷耀阳怪异一笑,玩味道:
“洪字头那么多人都能看顺眼,就这么巧,陈浩南你看他不顺眼?”
飞全些尴尬,硬着头皮道:
“是啊,那小子太拽了!”
雷耀阳也不是什么事都深究到底的人,洒脱摆手道: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对了,一年多没看见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还不就在道上瞎混咯,今朝有酒今朝醉。”
飞全很是洒脱,张嘴就答。
“你这古惑仔做得还真是尽职啊。”
雷耀阳都不记得多久没遇到这样纯粹的人,不由一乐,随手招呼道:
“乌鸦,这位是飞全,以后你那边有什么生意,照顾他点,我很看好他。”
乌鸦听得,仔细打量了一番飞全,实在没看出这个金毛小子有什么出奇。
但雷耀阳这样吩咐了,乌鸦很给面子,立马话道:
“好,雷爷怎么说怎么好。”
飞全愣了愣,即不明白雷耀阳为什么能吩咐东兴五虎之一,也对于所谓的生意不是很感兴趣,摇头道:
“雷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是…”
“不用但是了。”
雷耀阳直接打断飞全的话,正色道:
“飞全啊,你第一块地盘是我给的,因为我看好你。”
“今天我再教你一次,混古惑仔,不是一定要打打杀杀,最要紧是有钱赚,有饭吃。”
“狠,那又怎么样?港综市最狠的那个,早就坐灵车走了,现在连渣都不剩。”
“能打,那又怎么样?你准备打到多少岁?四十,五十,还是六十?到老了,一身旧伤,又被年轻一辈取代,回想这一辈子,其实什么都没有。”
“你准备到那时候才后悔?”
“唯有一个字,钱。无论古惑仔也好,什么职业都好,这样对男人来说,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你看看现在道上那些叔父,有一个是穷鬼叔父吗?全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家伙。”
“有钱有势,才有话事权,别人才当你是叔父。你什么都没有,独占一个辈分,别人当你的话是放屁啊。”
“所以现在年轻就多赚一点,明白了吗?”
飞全单亲家庭出身,和一个老母亲相依为命。
而他的姓格,注定不会听母亲的念叨。
老实说这些话,从未有人给飞全讲过。
此时听得,飞全感觉句句在理,很是感激:
“雷爷,我知了。”
“恩,明白了就好,以后多向耀扬请教。如果你在一年之内做出成绩,能够得到我的认可,我送你一份大礼。”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金发帅哥,雷耀阳给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