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众人齐齐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耀阳早已经说过,旺角警署一定要掌握在他手上。
现在他是代理署长,可是旺角警署说到底,除了十几个军装外,就只有一个反黑组,实在太不像样了。
再者,代理署长已经有了资格成立更多的组,那就一定得成立,让自己人先占住位置。
如若不然,上头突然空降一些组长下来,不是自己人,非常麻烦的。
何尚生头脑不差,最先疑惑道:
“头,如果我们成立其他的组,人手方面?”
“我们旺角警署,从来都是一个整体,就算你们各自是其他小组队长,以后办案人手不足,也可以调集整个警署的警力,联合办案。”
“成立更多的组,完全是为了避免外人往我们旺角掺沙,也是锻炼你们。人手慢慢就会有的,不急!”
“警察学校下一期学员,应该还有四个月就毕业了,到时候阿霞再去选一批人过来。对了,你们如果有什么好兄弟,也可以自己去拉过来。”
“申请调职而已,很容易的。”
耀阳随口解释着,亦鼓励着众人去挖角,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立时,何展文、何尚生、梁胖等人际关系不错的家伙,皆是双眼大亮,心里已经琢磨着去挖一些兄弟,以后跟着自己这边混,不是更好。
毕竟旺角警署的工作环境,绝对是他们做了多年警察,感到最为轻松自在的地方。
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耀阳摆手道:
“行了,成立小组的事不急在一时,你们可以慢慢想!现在开工,我出去逛逛。”
说着,耀阳抬脚动步,就要离开。
“头!”
方洁霞赶紧叫住,在耀阳疑问的目光下,开口道:
“关于大飞那单军火案,我这边有线索了。”
“哦?”
听到军火案子,耀阳停步,其他人也是精神一振,齐齐看向方洁霞。
方洁霞毫不怯场,正色道:
“头,关于大飞军火的来历,说起来还和我们有点关系。”
“是吗?”
耀阳这时也来了兴趣,话语道:
“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一个收售贼脏的小角色,有什么本事弄到军火。”
“明心医院,尊尼.汪!”
方洁霞首先正经吐出一个死者的名号,随即方才解释道:
“当初我们破获尊尼、汪的军火货仓,缴获了他近九成的军火,同时也剿灭了他手下大多数人马。”
“事实上,尊尼、汪还有一成军火,并没有放在明心医院。而是作为货板,当时就要运到南美,去与人交易,顺便让对方检验质量。接下来,才会全面交易!”
“自从尊尼、汪被我们警方击毙后,他的手下很快得到了消12息。没有了主事人,他那几个幸运的手下马上停止了本来准备海运出口的货,找地方藏了起来。”
“不过当时风声紧,他们手里面大批军火没地方藏,即怕会遇到我们警方,又怕被道上的人知道了,暗中黑吃黑。”
“迫不得已,其中有一个人就认识大飞,知道大飞一直做着收售贼脏的生意,有很多藏匿赃物的地方,应该能够替他们藏好军火。”
听到这里,耀阳理解点头,幽幽道:
“可惜他们没有料到,“人为财死”。有足够大的利益,就算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也敢冒险一搏,黑吃黑!”
“应该不错!”
方洁霞点头,正色道:
“后来的事虽然查不出了,但是那批军火确实到了大飞的手上,而托尼、汪的小弟,就好像从来也不存在,在港综市消失了。”
“嘶……!”
听到这里,众人都倒吸口凉气。
方洁霞查大飞,找过很多人帮忙,特别是旺角这群同事。
所以大伙对于大飞是个什么家伙,几乎都清楚。
就资料显示,大飞是一个没有社团背景的家伙,地头蛇三个字,也算不在他头上。
他甚至连地盘都没有,只是开了一家财务公司,表面做这行生意,私下收售贼脏,和港综市的扒手、抢劫犯时常混在一起。
这样一个人,太小角色了,充其量就是个恶霸。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人,敢做出“杀人”的事来,杀的还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军火贩子。
恐怕那群军火贩子到死也没想到,对方敢对自己动手,要不然也不会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马军倒是没想那许多,震惊也只是瞬间,很快丢开,兴致勃勃道:
“Madam,查到大飞的货放在哪儿了嘛?”
“没有!关于货仓位置,他倒是很小心,一点风声都没有。”
方洁霞摇头,老实道。李浩扬这会儿,倒是给出建议,轻佻道:
“一个普通的混混而已,就算一时够狠,敢出手杀人,但对自己就不一定了。不如直接抓回来,好好审审,说不定就有收获!”
“好主意!”
马军眼睛一亮,十分赞同道:
“对,我们一会儿就去把人抓回来,先审二十四小时,我不信他不说!”
说着,马军双拳捏得作响,显然他所谓的审问,绝对不是动动嘴那么简单。
耀阳见得,说话了:
“在港综市,违法收藏贩卖枪支,罪名并不大,如果仅仅是这样,逼供大飞,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他不止军火问题,还牵扯到了杀人,黑吃黑!这样的罪名,大飞扛不起,他蹲得起赤柱,也躲不过道上的暗箭。在道上,黑吃黑破坏规矩,不讲义气,是多大的忌讳,我不说,你们也都明白。”
“军火在哪儿,他是一定不会说的。”“我们抓他回来,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五一十交代收售贼脏的问题,大不了蹲上几年。出来之后,凭借手上军火,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所以大飞这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还真不能抓回来!抓了他,我们反倒束手束脚,没了退路,只能告他收售贼脏了。”
“恩!”
众人听得,都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完全赞同。
马军却是心有不甘,不爽道:
“那我们就一直等着,他一辈子不拿出军火,我们一辈子都不抓他?看着他一直违法?”
耀阳微微一笑,也不回答马军这个问题,话语道:
“阿霞,还查到些什么,继续说!”
“是,头。”
方洁霞点头,严肃认真道:
“我还查到一件怪事,大飞手下人员复杂,除了街头混混外,还有很大部分学生仔。最近他手下的人,常常到一家学校,找那群学生仔的麻烦。”
“据我调查,那群学生仔也很奇怪,号称“星星帮”。为首的人,叫作周星星!”
“周星星,原来是逃学威龙!”
耀阳听到这里,已然完全醒悟,清楚了一切。
记得自己前世看原著时,就一直十分奇怪,大飞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怎么会有那么多军火。
现在身处局中,一切反倒明明白白了。
敢情大飞那混蛋看起来奇葩,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看,竟然是黑吃黑,从军火贩手上抢到的。
与此同时,听到“周星星”的名号,何尚生与李浩扬反应很大,纷纷惊讶道:
“Madam,你说星星帮的老大叫什么?”
“周星星?Madam,有照片吗?”
方洁霞被两人反应搅得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自顾走进自己办公室内,很快出来,手上拿着几张照片,扬出道:
“就是这个人!”
“真的是他!”
何尚生与李浩扬看了一眼,眼中马上出现惊骇。
而其他人也都看了一眼,没看出任何问题:
照片上,是一个身穿校服的男人,可是岁数和形象,完全没有一点学生仔的样子,看起来成熟非常。
模样长得,着实给人几分喜庆的感觉,特别是照片上的姿势,叉腰站立,身子后仰,给人感觉奇葩。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不对,于子朗好奇,忍不住发问道:
“生哥、扬哥,你们认识这个周星星啊?”
“这个混蛋,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何尚生咬牙切齿,盯着照片,狠狠道:
“从来都只有我跟人借钱不还,这个混蛋两年前借了我三千块,直到现在都还没还给我!”
“不仅如此,这个混蛋很能瞎掰,有一次联合行动,他出了问题,生生推到我的头上,害我背了黑锅。”
李浩扬紧随其后,亦点头道:
“在飞虎队里面,出任务连头套都不带的,也就只有他了。这个小子,比我都还要嚣张,埋伏的时候拿出梳子梳头,完全是癫的。”
两人都给出了说法,听在众人耳中,就是一惊:
“你们的意思是,他是飞虎队员?”
“对!”
两人点头,肯定道。
“那他怎么会去上学了,竟然还是一所中学!”
梁胖夸张道。
“还能有什么,和阿浪以前一样,应该是卧底。”
耀阳心知一切,顺口解释道。
“不是吧,谁这么没长眼,用这个家伙去卧底,他不把事情搞砸,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他破案嘛?”
何尚生明显对周星星怨念极深,吐槽道。
平时与何尚生并不算对付的李浩扬,竟也是连连点头,这次完全同意何尚生的看法。
“调一个飞虎队员去做卧底,恐怕他的上级很不简单啊!”
方洁霞倒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严肃小声道。
耀阳暗笑,知道那个不简单的上级,就是李智龙那个胖子署长。表面不动声色,摆手道:
“行了,这些就不是我们应该想的了。星星帮怎么样,我们不去管,还是回到大飞!”
说着,耀阳吩咐道:
“浩扬,你去外面放消息,有一批泰国佬,出高价紧急需要一批军火。”
“耀阳哥,你要引蛇出洞!”
李浩扬双眼一亮,马上明白道。
“军火那东西,无论放在谁手里,都是一个烫手山芋。特别是大飞那种角色,他只是突然得到一批货,没有任何售出的渠道,一件一件卖,恐怕他也不敢。”
“既然这样,我就给他一个渠道!”
耀阳似笑非笑,轻松话语,言语间满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让人心折。
……
李浩扬的办事效率,在整个旺角警署来说,都算是很快的。
特别是关于军火方面,李浩扬可认识一位退休的军火大佬,稍微通气后,马上就开始了行动。就在当天下午,旺角已经传遍,有一伙泰国佬需要军火,正在高价求购的消息!
道上什么东西最快呢?小道消息的传扬,无疑是最快。
由旺角区往周边辐射,很快港综市道上都知道了这一条消息。
像这样的消息,大多数混混听了,都是“一笑置之”,当作八卦听听就完了。
还有一些有关者听得,同样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不愿意冒险,做军火的,最要紧就是安全,没有谁会为了一点小利,去与不熟悉的人员交易。
偏偏就是那种从来没有销售渠道的家伙,整天拿着东西也提心吊胆,最为上心!
与其长久把货藏着,心里直跳,他们甘愿赌上一把,一次把货出手才是正经的。
位于尖东的一家小型财务公司办公室内。
一位身材壮硕,长相与耀阳还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一脸郑重,瞳孔中隐隐还有几分喜色。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林大飞,拥有军火却又出不去货的家伙。
此刻,在他面前,两名小弟快速说着什么。
良久,林大飞方才话语,小心道:
“那些泰国佬是什么来路,真的没有问题?”
“飞哥,听说那些泰国佬是二手贩子,常年与金三角游击队都有交易。我有个结拜兄弟曾经见过那几个泰国佬,说他们几年前确实来港综市,也大批量买过军火,应该是没问题。”
一名小弟连连保证,好像是百分百肯定了对方身份一样。
说着,小弟还暗暗拉了拉旁边的兄弟,示意他赶紧帮衬。
另外一名小弟会意,也赶紧道:
“飞哥,货一直放在手上,也不安全啊!现在有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连人都敢杀了,难道还怕了几个泰国佬,不敢和他们交易?”
“恩?”
林大飞听到这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第一名小弟很聪明,见状不妙,立即朝另外一个小弟大吼道:
“你闭嘴,飞哥已经吩咐过了,我们的货来路正经,是这么多年收过来的。什么杀人,你别胡说八道。”
“…呃…自欺欺人啊!”
心里嘀咕,被吼的小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赔笑道:
“飞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先出去,出货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林大飞一指办公室大门,冷冷道。
两名小弟不敢再多话,赶紧走出办公室。
轰……!
关上大门,两小弟也立即嘀咕起来:
“你这混蛋,劝人都不会,飞哥刚刚就要答应了,都被你搞砸了。”
“我本来就不会说话,你还让我劝,这都要怪你。”
“算了,就飞哥的脾气,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们到时候再劝劝。”
“对了,你真有结拜兄弟认识那些泰国佬?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认识什么啊,我的那些兄弟你还不知道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那些泰国佬的来头,都是道上的消息。”
“我草,你竟然骗飞哥?”
“小声一点,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伙儿着想。你想想,我们现在这样混,就赚点辛苦钱,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啊!那批货有多少,你也知道,如果全部卖出去,就算飞哥拿出两成分给我们,我们也发达了。到时候住大房,泡美妞,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啦……”
这个世界,从来都分有阶级,什么样的人,身边往往都是同样的朋友、手下。
大飞普通混混一个,一直又和小偷做生意,手下人,当然也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就连他最亲信的两位,事实上也是一般恶霸风格,欺软怕硬,喜好处。
他们眼界有限,可不知道危险两个字,只知道现在有人收货,他们手上有货,如果卖出去,每个人都能分上一笔,发大财。
当然,也就玩命鼓动大飞,赶紧出手!
…………
一处昏暗的房间内。
贺大小姐身穿宽大的棕色风衣,正经坐姿一张凳子上,满脸严肃,双眼死死盯着面前。
在她面前,是一张方形小桌,还有五张盖着的扑克。
就在她正前方不远处,一个大大的摄录机辛勤工作着,正好就摄录着那五张扑克所在的位置。
摄像机后面,耀阳鹰眼半睁半闭,以一种十分懒散的姿势坐在一张藤椅上,一言不发。
一分钟,两分钟……
贺大小姐突然伸出右手,狠狠拍向一张牌,拍得小桌都发出咚的声响。
拍过之后,贺大小姐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右手拿开的同时,也赶紧翻开自己拍过的那张牌。
牌面翻转,竟是一张黑桃老A。
“师傅,怎么样?”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了成绩,贺大小姐赶紧问道。
“资质差,悟性差,又不专心听,我真是有点后悔收你了。”
耀阳可不惯着贺大小姐,漫不经心就是一顿训,话语难听。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一个礼拜我能够练到这样,已经很不错啦。又不是人人都像师傅那样天才,师祖只是口传,师傅就学会了绝技。”
贺大小姐有些不忿,娇话道。
“哎!”
耀阳轻声叹了口气,话语道:
“阿琼,你只有一年时间,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真怕你连一招都学不会啊!”
“我真的不懂,以前你那些手法到底怎么学来的。你说你自己有基础,不用从头开始学,想要直接就开始学技巧,我答应你,也就传授你一个最简单的技巧。练了一个礼拜,你就练成这样?”
说着,耀阳指了指黑漆漆的房间环境道:
“你看看这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可以说你根本就不受丝毫影响。这样的环境,每个赌徒恐怕都能做出最好的成绩,你呢?”
“你穿这么宽大的衣服练习,首先就已经是很不妥当了,真正的赌局里面,你难道每次都穿这么厚实,先把牌藏好?”
“再有,换牌就换牌,你那么大动作这是做什么啊?你的目标就是一张扑克牌,不是整张桌子,你拍桌子做什么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玩手段,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吗?你到底是玩魔术,还是赌术?”
耀阳越说越无奈,大手伸出,直接将摄像机也关闭了: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这一个礼拜能有成绩,我就开始教你提速手法,现在看起来,你差得太远了。”
“别说摄像机里面放慢倍数,就现在我随便搭眼一看,都能发现你换了牌。你瞒真眼都不行,更何况是机器!”
“你这样的手法,真到了高手面前,简直是演猴戏,还是最扑街的那种。”
贺大小姐被耀阳训得满脸通红,即便在漆黑的房间里面,以耀阳的眼力,都能看得清楚。
索性,贺大小姐对于强者的训斥,倒是能够接受,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坏习惯,小声道:
“师傅,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吗?”
“非常非常的差,简直不堪入目!”
耀阳点头,正色道。
随即,不等贺大小姐回应,马上发问道:
“我教你这一招叫什么?”
“暗度陈仓!”
贺大小姐赶紧回应。
“是啊,暗度陈仓,重点就在于一个“暗”字!这一招的要旨,就在于不着形相,无迹可寻,手拂牌面,其牌自变!”
“你用手去拍牌,已经是错,一开始大错特错,接下来的结果,无论如何,也都是错了。”
耀阳一边话语,从藤椅上起身,慢慢走到贺大小姐对面,小桌之前:
“你再看一次!”
话罢,耀阳洁白修长的右手就好像轻轻拂过动物的毛发那般,从右到左,从剩下四张牌面扫过。
轻,很轻!
以贺大小姐的眼力,甚至觉得耀阳的手根本就没碰上牌。
快,很快!
从伸手拂过,到最终拿开,就那么一秒左右时间。
贺大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耀阳展露赌术了,可每当看到时,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狂跳,如同朝圣!
也不等耀阳开口,贺大小姐把所有牌翻开,只见四条老K,骇然现身。
“师傅,这……!”
贺大小姐双眼直冒星星,抬头看着耀阳,充满了崇拜。
耀阳有些无奈,鹰眼直视贺大小姐,严肃道:
“这一招暗度陈仓,据你师祖所说,在以前的赌坛,就只是三流高手都会的一招,属于大众赌术。”
“你连这一招都练不会,还想一步登天,学你师祖的绝技吗?”
“师傅,我…是我错了。”
贺大小姐被耀阳看得心慌,态度极好,低头道。
“你错了什么?”
耀阳对自己这个徒弟的个性还是满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师傅,我不该自大,以为凭自己的基础,可以直接就开始学习技巧。”
贺大小姐正色话语,一边话语,一边将桌上的牌拿起,直接甩开,诚恳道:
“师傅,请你从基础开始教我,我愿意静下心,从头学起。”
“从头学起的话,短短一年时间,以你的资质,可能同样连你师祖的一招也学不会!”
耀阳打击道。
“我只要尽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贺氏,也就行了,学到什么程度,我都认。”
贺大小姐严肃答话,言语间诚意满满。
“好,你现在的态度,希望你一直记得!”
耀阳总算满意,话语道。
“恩!”
贺大小姐连连点头,经过短短一个礼拜,她算是明白了,她其实并没什么所谓的赌术基础,也不可能直接开始就学习技巧。
她所会的赌术,大多连三流都还算不上,仅仅就像武功中的杀手锏,不用基础,埋头苦练,熟能生巧的一种诡招。
像这样的诡招,一般情况能够应付,在一般场合,甚至会被誉为高手!
可是当遇上真正高手时,人家整个系统教学练习出来的,足以碾压自己。
“走吧,既然你愿意从头开始学起,这里就不能待了,我现在带你出去,开始上课!”
耀阳大手一摆,推开房门,示意贺大小姐跟上。
贺大小姐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灿烂艳丽,快步上前。
从黑暗的房间中走出,原来这里是一处极小的庭院,前后不到十平。
站住庭院里,就能够听到外面巨大的吵杂声响了。
这里,亦不是什么外人的地方,正是贺大小姐在旺角开的麻将馆。
贺大小姐开麻将馆,不过是为了就近向耀阳学习赌术,麻将馆的生意她压根没看在眼里。
所以麻将馆的构造很特别。前面,属于真正的麻将馆,占地面积不小,好几百平。
后面,本来属于小巷民居,被贺大小姐命人快速改造后,就形成了一个小院与黑暗房间。
在贺大小姐一开始的计划里面,她是有基础的,学习赌术也应该是从手法开始学习,所以应该是耀阳教导后,自己在房中苦练就行了。
没曾想计划不如变化,一个礼拜的结果,让贺大小姐明确了自己的本事,赌术上,绝对是下九流啊!
“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儿?从哪里学起呢?”
站住庭院里面,贺大小姐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耀阳,疑问道。
“你的生意不错啊?”
耀阳答非所问,话语道。
“呃…”
贺大小姐一怔,还是马上答道:
“现在港九很多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开了家麻将馆,就冲着我们贺氏的招牌,这种小生意,完全不用管。”
一句话,贺大小姐说得自信,话中也蕴含了身为贺家人的骄傲。这也难怪她这样!
试看别人做生意,都做得是劳累辛苦,就连一些江湖大佬,前些曰子也是为麻将馆生意,还闹到耀阳那边调解。
贺大小姐开麻将馆呢,一句话扬出去,每天无数人上门捧场,哭着喊着要送钱。
人与人之间,真是不能比较的。
耀阳想了想,微笑道:
“生意好就行了,上课的地方正好。走吧!”
说着,耀阳打头,两人从后院走进麻将馆。
哗哗哗……!
“哈哈哈,大四喜,人人都有,谢谢啦。”
“草,胖子,这么生的章你也打,你是不是秀逗了。”
“小新,最近你踩狗屎啦,这么旺,连七把庄了。”
麻将馆里面,人山人海,环境很差,吵杂的闹声,哗哗作响的麻将声,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吼叫。
除此之外,空中烟雾弥漫,尼古丁的味道刺鼻,即便麻将馆里有多个抽风机,依旧没有让味道变小。
“师傅,怎么上课,是不是要我下场玩?”
贺大小姐与耀阳站在后门位置,倒是没人过来打扰。
“你虽然赌术不精,但是要在这种场子里面称霸,还是轻轻松松的,你能学到什么?哦,对了,在外面别叫我师傅,叫我一声耀阳哥就行了。”
耀阳轻松说了一句,随即吩咐道:
“我现在要你去麻将馆里面逛一圈,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再走回来!”
“为什么啊?师…耀阳哥。”
贺大小姐不解,问询道。
“让你去就去,没有为什么。”
耀阳端起老师的架子,话语道。
“哦!”
贺大小姐听从,答应一声,顺着过道进了麻将馆。
耀阳让她观察每一个人,她也不含糊,真就盯着人看:
许多不认识贺大小姐的客人,突然被一位美女盯着,无不是各种话语调戏,说说笑笑,让贺大小姐很是不爽。
许多认识贺大小姐的客人,又是一番点头哈腰,想要搭话,也给贺大小姐很大不便。
索性,经过十几分钟,完全客满的麻将馆的每一个人,贺大小姐都观察了,走回到了耀阳身前。
还不等贺大小姐说话,耀阳劈头盖脸就问道:
“进门右手边第五张桌子,坐了几个人?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啊……?”
贺大小姐赶紧回忆,条件反射甚至要转头看过。
“不准回头,直接说!总共就那么百号人,你这都记不清?”
耀阳严肃斥责。
贺大小姐感到一丝委屈,倒是坚强,靠着记忆答道:
“四个人,两个穿的红衣,一个灰色,一个棕色!”
耀阳对此,也没说对不对,继续问道:
“进门左手边第一张桌子又怎么样?他们穿什么颜色裤子?”
·“裤子?”
贺大小姐这次更不舒服了,不由道:
“耀阳哥,这叫什么问题?”
“观察力,记忆力!当年你师祖曾经教导我,高手之间,有时候最要紧不是自身赌术多好,而是眼力够好。如果你能够看穿别人的手法,你甚至不用赌术,可以直接揭穿对手,让他一败涂地。”
“赌桌之上,细微动作,要想看清楚,非寻常的眼力可以做到。我现在只是让你说人,最简单的东西,你是记不住,还是根本从一开始就没看好?”
耀阳正色教导,随即摆手道:
“你转过头自己看吧,你说对了吗?”
贺大小姐从一开始就不清楚耀阳让她观察每个人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没怎么记忆,回头一瞧,发现自己第一个回复就是大错:
“人确实是四个,不过红衣就一个,黑衣三个,没有棕衣。”
而这个时候,耀阳话语继续:
“我刚刚问你的两桌,第一桌那四个人,不认识你,好像对你说了些什么难听话,我清楚看到你很不开心。第二桌认识你,也和你说了话,我清楚看到你有点得意。”
“其实一开始我都说得很清楚了,让你观察每一个人,对此,无论你在做什么,得意还是失意,外界有任何影响,你应付其他人的同时,随便一眼就该观察入眼,牢记在心。”
“就好像赌局中一样,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没有人会惯着你,给你最好的环境,最好听的话语。真正的高手,每一句话或许都暗藏机锋,运用周边一切,打击你的信心,打击你的一切。”
“你连普通人的几句话都接受不了,还谈什么其他?”
“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以后,自己练习观察力、记忆力!我一个礼拜后会再来,希望到时候你能够变得不一样。”
“这,也是我们第一课的开始!”
话罢,耀阳大踏步走过“若有所思”的贺小姐,穿过麻将馆,很快出了大门。
贺小姐在原地站了良久,突然双眼中精光一闪,转身重新在麻将馆里面巡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