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知道,太子殿下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这二十年前的宰相在现在,基本没有了什么用处,因此他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听到李煦这番话,太子殿下点了点头,恍然醒悟:“想起来了,那个二十年前的宰相。”
李煦微微点头,开口道:“如果臣弟没有查错的话,这位姓郑的宰相,当年应该是……应该是陛下的老师。”
当年的事情因为朝廷封锁极严格,二十年过去,到现在已经太过模糊,林昭之所以能看到个大概,是因为他接触了大量当事人,包括郑家三兄弟,林二娘,以及丹阳长公主,齐师道还有宫里的那一对主仆。
旁人,即便是李煦这种长安城里天花板级别的衙内,关于郑温的事情,也只能隐约查到只鳞片爪。
“他是触罪而死,死了之后,也没有人知道他埋在了哪里,如今司宫台突然将他挖了出来,如此大张旗鼓的迁坟……”
说到这里,李煦顿了顿,抬头看向太子,沉声道:“应当是陛下的主意。”
听到李煦这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眼角抽动,低声道:“八弟的意思是,父皇他……没有病重?”
“这个倒也未必。”
李煦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先前林昭的言辞闪烁,我便有些怀疑陛下的病情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样严重,可后来皇兄你也去甘露殿看过,陛下的确枯瘦如柴……”
“如今,司宫台突然出面做这件事,可能……可能是陛下心中一件未了的心愿。”
“这趟迁坟的马车,我派人查了,应当是去那位郑相老家荥阳,前些日子林昭突然从长安城里消失了一段时间,詹事府那边说他去办皇差去了,如今看来,他应该也是去了一趟荥阳。”
说到这里,李煦微微叹了口气:“皇兄,如今局势颇为复杂,种种迹象都不是如何分明,依我看咱们还是静静观望观望,不要着急,皇兄你已经进入政事堂,将来坐上帝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孤自然可以等得。”
太子殿下从自己的位置上缓缓起身,他看了李煦一眼,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康东平未必等得了……从去年,他就开始公然接触一些异族,明面上说是替大周威服四方,暗地里到底在干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说到这里,太子殿下闭上眼睛,低声道:“太医署的胡太医,拿捏到把柄了么?”
李煦微微摇头,低声道:“他家的儿子,咱们的人已经在接触了,不过此时与他谈话,还有些为时过早。”
太子殿下缓缓点头,低声道:“太医署里,只有他进过甘露殿,给父皇请过脉,跟他说明白,咱们只是想知道父皇的身子状况而已。”
李煦微微点头。
太子殿下顿了顿,继续说道:“再有就是,想办法让孤,跟林昭私下里见上一面。”
“要隐蔽一些。”
说到这里,太子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道:“通化坊的卫王府,工部建的如何了?”
“原本是一座废弃的王府,此时还在翻修之中。”
太子微微点头。
“多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