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昭是刑官出身,他的旧部遍布三法司的每个角落,他要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比洪武朝的空印案还大。
“不会!辅卿,耿介有峻节,布衣麻履,素以清俭知名。”
“他府门前的蒿子就有一人高;对他,朕还是信得过的。”
抓着朱雄英的袖子,朱梓认真道:“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无论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雄英,大侄子,我的皇上,清者自清,主管刑狱的官,必须干净。”
说暴昭营私舞弊,朱雄英是不信的。可说这个袁观有点什么小心思,他还是信的。文人嘛,尤其儒家的一些派别,拉帮结伙是他们拿手好戏。
朱雄英先前就有一探究竟的意愿,所以,连着一起查查,看一看也没什么。
杨荣、杨溥等都去远征军参赞军务了,行营距离宁波城外几十里鞭长莫及,朱雄英便只能带上朱梓。
千万别小看朱梓的才学,少年时机敏好学,善文章,即席赋诗也是家常便饭,颇有曹子建的风采。
“我是和尚啊?”
“和尚怎么了,戴个假发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朱梓是个懂分寸的人,他已经遁入空门了,跟朱桢、朱允熥毕竟不同,管到这些已经不少了。
再掺和下去,其他的藩王该怎么想;皇帝施给过他大恩典的,朱梓不愿意给他添麻烦,多惹口实。
而朱雄英当然知道他心中的忌讳,随即让小二上了一盘猪头肉,指着肉沉声说道:“不从,就把这盘肉吃了!”
皇上这摆明了让他在破戒还俗,与继续掺和之间作出选择。他与朱雄英从小一起长大,太知道这个大侄子,能干出什么了。
今天他要是不从,皇帝就得让人,掰开他的嘴,把肉塞进去!阿弥陀佛,皇帝老子要是不讲理,还真没处说理去。
眼睛转了转,朱梓急赤白脸的说道:“我可是你亲叔叔啊!”
哼,说这套没用,朱雄英抱着膀子,毫不在意道:“这里只有君父,没有叔侄!”
没看一旁侍候的傅忠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么!
朱梓当然也看出来,傅忠没憋好屁,随即没好气指着他:“我告诉你,别掺和了!否则,我让寿春收拾你!”
“八爷,您这就不讲理了!标下是皇上的侍卫,不听皇上的,难道听您的?”
傅忠这家伙蹬鼻子上脸,朱梓这么多年的磨出的佛性,马上就要压不住了!
可朱雄英却坏笑着吩咐傅忠,三息时间,如果朱梓不从,就把猪头肉,一片不剩的都塞进去。
三息的时间能有多长,朱梓这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呢!傅忠这臭不要脸的,也不知道用筷子,直接就抓了一把,摁着朱梓作势就要塞进去。
和尚不喝水,也他妈强摁头啊!骑虎难下的朱梓不得不求饶道:“别,别,贫僧干,我干还不行么!”
起身后,掸了掸身上的肉渣,念了一声佛号后,指着傅忠骂道:“佛爷还有三分火气呢,你给贫僧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