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门阀的兴起,就是因为垄断了学识;门阀们是烟消云散了,可还是有一些人顶替了他们。”
“我的祖父,首举义旗,除了反抗前元的暴政,也是反抗这些人。”
有一点,方家做的不错,方家所有的家将、家丁只是雇佣关系,他们都有各自的良籍。方家为孩子们提供读书的机会,让他们长大后,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呵呵,“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留下方家的原因之一。”
这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都是不断的改进中。朱雄英讨厌那些腐儒,但又不得不忍而不发,很多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像他老师李善长,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没钱贿赂前元的院官,所以屡第不中,一身才学抱负无处伸展。
而像这些豪绅显然则想的更远,四明学派的弟子,多响的牌子,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入仕之后的路肯定更好走。
往小了说,亲亲相隐,人情世故;往大了说,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结党营私,私下串联,阴结朋党。
“当然,洪武朝时,四明学派的官员,也被惩处了不少。而这些夫子们,却对外宣称,此乃儒术败类,不足一以盖全。”
方馨这话说的片面了,任何学派都会这么说。而且人家教的是学问,也管不着学子们入仕后怎么为官做人。教艺不教德,这样的老师的确不少。
见皇帝微微一笑,方馨还补充了一句:“四明学派,还有一位供奉教习,听说是一位大儒,堪称再世圣人。”
听到这,朱雄英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方馨一眼。这姑娘又玩起了心眼,投其所好,她是明知道他喜欢猎奇,所以故意带的道儿。
虽然她是自作聪明,但的确引起了朱雄英的兴趣。放下茶碗,淡淡问道:“你说,想进门墙,是要考试的,对吧!”
“那是自然!这一关,四明学派还是坚持了公道的。过不了这一关,纵然是家财万贯,也休想入内求学。”
好啊!考呗!朱雄英没考过科举,可也是名师调教出来的,他倒想看看,这个四明学派水到底有多深。
就在朱雄英提出,要以私人的身份探一探这个四明学派时,一位年轻僧人走了过来,报了一声佛号,就厚着脸皮化缘。
“施主,贫僧观你面相,与佛有缘啊!”
瞧他这副干净利落的模样,也不像是游方僧人。虽然被打扰了,有些不满,可方馨还是准备掏钱,打发他到别处的。
但没有想到,朱雄英却抬手让她挪地方,然后请僧人坐下来。还破天荒的给那僧人倒了一碗茶。
“施主面容俊朗,权大多金,到哪都少不了香车美女,连贫僧这种方外之人,都很是羡慕。”
“大师,这种事你情我愿,佛祖管的再宽,也管不到这一亩三分地吧!”
呵呵,僧人意味深长的瞧了方馨一眼,淡淡笑道:“施主有好福气,也有好运气。我们这不就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