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他们茶,朱雄英沉声道:“当务之急,作战是第一位的,前面的仗打好了,这些都是小事。”
朱雄英十几岁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他就是再不通透,也不会因为小事,就处置前方大将。否则,没必要招他们来保国寺,派一队锦衣卫就了事啦。
就在这说话的时候,濮玙带来的一千五百军刀,在大雄宝殿前出操,喊号声也随之传了过来:我们是刀尖上的舞者,是守护光明的盾牌。......???.BiQuPai.Com
“从前的大雄宝殿,充其量也就有些武僧。正规军,尤其是这样的精锐,还真是闻所未闻。”
历史上灭佛的时有不少,可在佛门驻军,却是极为罕见。胡德济挺佩服皇帝,这个点子太绝了,他很好奇皇帝是怎么让死脑筋的和尚们开窍的。
想来想去也是,朱家与佛门就是有缘,老的小的都如此;就比如说那位已经“死了”的潭王。
“世美啊,了尘方丈可比寻常僧人开通多了。”
“世文,你也不用眼巴巴的瞅,战后让濮玙从中给你调三百人,充实防务就是。”
掺沙子,也是管理军队的一种方式,战后论功行赏,浙江都司势必要有一批军官晋级。那安排一批中低阶军官到都司各部,也属正常。
而胡强这个野人熊,与老派根子的军官们,相处又不是特别融洽,调动一下,对地方防务,对人际关系,都是好的。
......,交待完事,朱雄英就摆了摆手,示意三臣可以回去了。早就坐不住的胡强,疾步走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找濮玙疏通关系去了。
瞧着三人背影,刘璟又落了一子,沉声道:“陛下信不过他们?”
了解皇帝脾气都知道,对犯错的人,越是亲近的,骂的就越狠;可他要是喜怒不形于色,那这人就危险了。
摇了摇头,瞧着棋盘的朱雄英,淡淡道:“胡家的忠心,朕还是信得过的。”
“他们是有失察之罪,罪当褫夺官职。可他们保了仁宗二十八年。因小过处置了,朕对不起仁宗。”
旧东宫的人,随着年深日久老臣凋零,朱允炆作乱又死了一批,对剩下的人,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小惩大诫,敲打一番,让他们心里有数就算了。
呵呵,“洪武二十一年,臣随陛下西行。那时候,陛下与现在的行事作风,那真是大相径庭。”
“仲璟啊!你这就是暗话损人!都这么多年了,朕要是还没点长进,还不让你笑话死!”
损皇帝,刘璟可不敢,他的意思是说,皇帝少年时戾气太重,什么事都效仿先帝,做事狠辣至极,从不给人留余地。
可仁宗皇帝过世后,整个人都变了,变的心平气和了。当臣子的,也不必像伺候先帝那样战战兢兢,这当然是好的,办差、进言也大胆了很多。
刘璟必须说,一个男人的成长,总要经历一些事。仁宗这一走,可是把皇帝闪了一下。他知道,凡是跟仁宗有关,皇帝的心都会跟着揪一下。
见刘璟摆手,朱雄英也不计较,当皇帝的,有个什么都敢说的布衣之交不容易。
“朕有时候就想,仁宗要是活着,是不是天下就垂衣拱手而治了。”
“他还用不用靠这些刀尖上的舞者,来治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