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看在同年的份上,本官忍你半天了!”
“本官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到任以来劝课农桑,勤于政务,从未有逾越法度之事。”
“而今天的事,不管怎么说,官差被杀,这小贩就是死罪,你再机辩,也是枉然。”
一个清水翰林,即便是出来跟叶福办差历练,他也没权力干涉地方实务。商惠就是不买他的面子,从严处置,又能如何!
是的,商惠的意思,杨荣当然明白,随即上前,低声说道:“商兄,你往对面茶楼看看!”
翰林嘛!都是玩笔杆子的闲人,商惠瞧不起没问题;可对面二楼那位爷,心情很不美丽,他心情不美丽,那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
商惠与之对了一下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随即扭头对杨荣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杨兄让我怎么放人?”
呵呵,“商兄!你这不是装糊涂么。是小弟让你放人吗?是他,你敢不放吗?”
商惠的确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他点头,不要说杀一个捕头,就是杀了他商惠,也不是问题。
“好!好!”,点了点头,商惠推开杨荣,当着百姓的面,随即改口:“杨翰林说的,有些道理,本官确实是有欠考虑!”
捕头-吴风,执法过于严苛,肆意践踏百姓尊严,引导小贩走上歧路,其罪不大,但其心可诛。小贩也是情急之下,迫于无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脊三十,罚铜五十贯,以儆效尤!话毕,便喝令差役,将小贩带回衙门处置。
而见商惠改口,小贩又免于一死,围观的百姓,也很是应景的跪地高呼:县尊明镜高悬。
“商兄,瞧着没!你只要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能记到心里去!”
哼,瞪了说风凉话的杨荣一眼,商惠重重地哼了一声。待百姓散去,便带着小贩,来到了朱雄英所在的酒楼。
进来把门小心的关上,拉着小贩一起跪了下来,恭请圣躬金安。
放下茶盏,朱雄英仔细打量了两年未见的商惠,淡淡道:“商惠,你这个人,学问不错,缺点就是太教条了。”
磕头如捣蒜商惠,也是口称诚惶诚恐,治理地方不力,使得官府与百姓之间产生了矛盾,他这个天子门生,罪该万死。
他该不该死另说,朱雄英把目光瞄向了小贩,温声说道:“老哥,哪年入伍的,打过什么仗!”
县太爷都吓完了,跟别说小贩了,只是磕磕巴巴的回道:“洪武二十年,小的,小的随凉公北伐,进击捕鱼儿海!”
哦,微微一笑,朱雄英抬手示意其起身:“来来来,坐下,咱们喝喝茶,聊一聊!”,至于一脸茫然的商惠,朱雄英就给了两个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