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宫的路上,朱雄英一直在看着泣不成声的朱尚炳,上个月王氏走,他也是哭的很伤心,虽然这次也是如此,但却总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嫡母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亲爹吧!
“尚炳贤弟,推己及人,将心比心,二叔走了,孤也很伤心。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拍了拍他的肩膀,朱雄英继续道:“孤与二叔的过节,都是公事,你不必挂怀再心,丧仪过后,孤给你选一块丰饶之地。”
爹是不怎么样,但孩子却是个好孩子。老老实实的,不多言,不多语。这样的老实人,朱雄英还是不屑于欺负的。
“臣弟乃罪王罪妃所出,本就是个罪人,若不是陛下、太孙的恩典,岂有臣袭爵之事。”
“臣弟叩谢太孙恩典,臣弟定然吸取父王的教训,好生就藩,善待治下百姓!”
朱雄英当然不知道,堂弟心里是怎么想的。相比于其他父子,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多了去了。
就说嫡母王氏过世的第三日,朱樉便迎娶了刘遂之女刘氏,日日缠绵,如胶似漆,丝毫不管王氏的棺椁还停在灵堂。
要说朱樉不为其生母-邓氏伤心,是惧怕有人参奏他对皇帝心怀冤望,不得不为之。那王氏呢?被他虐待了那么多年,连死都不去瞧一眼,太过分了。
而想到朱樉刚娶新夫人,朱雄英皱眉问道:“二叔这一去,王府乱做一团,那刘氏反应如何?”
“还能如何,哭呗!可怎么看,怎么是惺惺作态。而且。”
而且,他还连夜叫了娘家的人到王府帮着张罗。明眼人都清楚,面上是为朱樉办后事,实际上就是侵吞王府的财帛。
刘氏之父-刘遂,是陕西副都指挥使,早年凭借跟着信国公汤和、凉国公蓝玉征伐的功劳进封辽东都指挥同知。第十二次北伐后,因功被调入关中任职。
朱樉与刘氏这桩婚事,是其长子-刘振一手包办的。那是个贪财的家伙,把妹妹嫁给罪王,就是贪图聘礼丰厚。
说着说着,说到南宫一系将领的头上了。刘遂老实巴交的人,竟然生了这么个儿子,真是孽子败家啊!
瞅朱尚炳那倒霉的样子,朱雄英就知道这里有事。怕是这小子误会了,以为刘氏兄妹所为,都是太孙授意的。
“尚炳,陛下既然命你嗣王位,秦王府自然你最大。一个没有妃位的填房,如何敢在王府撒野!”
“你放心,有为兄在,刘氏兄妹吃下去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绝不使秦王府的财帛,为外人侵吞。”
朱尚炳自然是千恩万谢,太孙能不护这个短,就证明他心底无私,无论刘氏兄妹,还是其父之死,都不是南宫所为。
那这案子,就有查头了!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可他这父王啊,真是不给儿女长脸,活着时候被人骂,死了还得被人笑话,以至于朝中的官员都不敢与秦王府和亲。
唉......